“呵呵，讨厌……”

“我坏？你不是就喜我这么坏吗……”

店小二的觉或许并没错，虽然佩着剑，但骨里，爹爹哥哥的杭家小妹，同那些闺阁小也并无本质区别。

那信是绑在飞镖上她窗的，正中门框。

“好好好，你不喜我，我喜你总行了吧。”

店家人很好，确实没来打扰她。

信洋洋洒洒写了三页纸，辞藻华丽，文采飞扬，但其实就一件事——因为杭家的明里应承暗里拖延惹怒了夏侯老爷，也就是他爹，所以夏侯家现在也不同意这门亲事了。但他对佳人是真心相待的，也愿意抛开一切与佳人长相厮守，故下月初三，会在鸿福客栈静候佳人。若佳人前来，彼此携手浪迹天涯，若佳人不愿，他便一世不娶，带着对佳人的意与相思，孤老终生。最后还解释了未免被他爹发现，只能在会友时述，待分别后，朋友于旁代笔此信。还说若佳人终能见到此信，那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连老天爷都不忍心拆散他俩云云。

这信要是给已成亲或者最好已经生养过的妇人看，必定不屑嗤笑，全是哄人的。男人的嘴哪，得不到你时，全抹着，恨不能把心掏来给你看似的。可等得到之后，你就会发现，真正掏心的是你，你的心没了，而他那颗仍旧活蹦，时不时还要对新的女人继续作剜心剖白状。

二八年华，情窦初开，这样的信，这样的情，都让她心澎湃。

隔依稀传来女的调笑，掩在雨声里，不甚真切。

原本以为只是寻常嬉笑，可听着听着，哪里就开始不对劲，直到最后，调笑里带上轻，嗔——

天。

但杭月瑶是会武功的，听力比之常人要一些，所以很轻易便从雨声中剥离这声音。

所以她认定了这个男人。哪怕要与对方去到天涯海角，哪怕要与对方苦到吃糠咽菜，她都不在乎。

“不要脸，谁喜你了……”

嘀嗒嘀嗒。

杭月瑶吓了一，她没料到自己以为的“小憩”，竟然是整个下午。

杭月瑶的腾一下就红了。

那声音很低，像情人的私语，近乎呢喃，可却如同一声惊雷，炸碎了杭月瑶的魂魄。

“哼，你以为我不知，你分明喜杭家那丫。”

云中的雪下了又化，青草重新破土发芽，相思憔悴的杭小妹终在一个夜里，收到了情郎的书信。

未料手刚碰到窗扇，就听见一个带着笑意的男声——

不知何时，雨开始下起来了。

“啊……轻一……你真坏……”

嘀嗒。

半晌，她终于彻底醒过来，也终于看清窗外的雨中暮。

但夏侯哥哥也没来。

她没阁不假，但也并非不谙世事，当下便觉得自己偷听的行径实在不妥，故立刻起关窗。

可杭月瑶只有十六岁。

“这

杭月瑶有些失落，同时又有些担心，她觉得夏侯赋之所以未能前来赴约，定是发生了某些意外，比如没逃来，或者逃来又被抓回去了，再不然就是路上了状况，总之都不是好事。

信上的字迹她没见过，但落款却是——夏侯赋述，好友代笔。

伏案小憩的杭月瑶皱了皱好看的峨眉，片刻后，缓缓起，脸上仍是半梦半醒的恍惚，一时不知今夕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