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若理所当然：“看裴宵衣啊，还不知那药有没有效呢。”

郭判黑线：“那我呢，你就不了？”

祈万贯喜这个可以让他名正言顺离开屋的任务，咻一声消失。

他，自然是指裴宵衣。

丁若心下诧异，他以为至少也要两到三日，解药才会起效，现在看来，怕是不用等那么久了。

“若——若——”

丁若走到床榻跟前，裴宵衣仍躺在那里，与前几日没有太大不同。但眉宇间不复往日平静，而是挤成了一个川字，表达着主人的不适。

丁若刚想解释，风一般的祈楼主已经归来，将陶罐还有多只用掉一成的树叶麻袋递了过去：“给，你要的东西！”

。难拯救千万百姓还比不上抓几个江湖恶人？”

“就这里！”谨然蹲下来，指着裴宵衣的左耳给丁若看。

裴宵衣所在的房间传了谨然的声呼喊，分不清是激动还是焦急。

丁若也蹲下来，凑过去，果见裴宵衣的耳里有东西在蠕动，但动归动，却怎么都不肯冒来。

肃远将军，肃的是外敌，保的是家国。

郭判蒙圈：“聊完了？聊啥了？我咋不知？”

谨然可没他那么淡定：“那赶来啊！”

丁若不再耽搁，连忙快步去往那边。

郭判也一震，知肯定裴宵衣那边事了，赶跟了上去。

裴宵衣的房间这会儿已经满是汤药的气味，药碗被随手放在床边，已经见了底。祈万贯躲在房间一角，谨然则守在门，远远看见丁若便一个箭步窜了过去，拉起丁若的袖就往屋里跑：“快快，他耳朵里有东西在动！”

“好。”丁若不再劝，起开始往外走。

丁若心中有数，镇定吩咐：“烦劳楼主去药室取一个带盖空陶罐，还有剩下的瑶蛮树叶。”

“当然不是，我只是……”郭判沉半天，才恨恨，“我只是不想替朝廷卖命！他们家的天下，他坐得住就坐，坐不住就退。呵，杀人的时候净利落，用人的时候就随便封个什么名号，就觉得别人得恩德，这算盘打得未免太了。”

丁若叹气：“你觉得天下是他的，我觉得天下是所有人的，咱俩起上就不一样，所以我的看法对你不适用，你持你自己的就好。”

丁若愣住：“不都聊完了吗？”

郭判眯起睛，企图从丁若的脸上发现嘲讽或者揶揄，但是没有，一丝都没有。对方神自然，无半置气或玩笑之意。郭判忽然明白过来，这就是丁若，就像即便裴宵衣淡然冷漠的与他治病救人的完全不容，他也不会着对方去改，哪怕自己再看不惯。

丁若不再多言。

是他郭判的，是他丁若的，是边境百姓的，是中原武林的，也是京城庙堂的。

打开陶罐盖，将六七片树叶铺到底，好这些，将陶罐放到一旁。然后又取一片稍大的叶，铺在手掌上，伸到裴宵衣的耳。

郭判连忙声：“哎你嘛去？”

见到丁若门，祈万贯也赶忙迎上来：“神医你快看看吧，那是什么鬼东西，吓死人啊！”

“这就是蛊虫。”丁若淡淡。

天下不是皇帝的，而是所有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