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字声音不大，可听在裘洋耳朵里，却像一记重锤，砸得他从到心，都嗡嗡响。

林巧星：“女又如何，郭大侠注意你的语气！”

房书路：“简直伤攻心恫吓蛊惑外带若悬河必杀九连环。”

宵衣。”

青风：“就事论事还不简单，一个武力往死里，一个柔情往死里救，一个冷旁观施压，一个连打带外加送甜枣。”

“闭嘴！白浪为什么救你？为什么为了你险些与裴宵衣拼命？因为就算这条船上全是他的朋友，加起来也不抵你裘洋重要！他没把你当师弟，他把你当亲弟，你但凡有良心，但凡脑里没，就该把你从小到大的日掰指捋一捋，何时何地何事，他没让着你，没着你！他要真想和你争帮主之位，还用等到今天，等到你翅膀都快了，早十岁之前就让你死得无声无息你信不信！”

夏侯赋：“什么情况？哭了？”

谨然愣住，心终是彻底下来，将少年死死低着的轻轻揽过来，抵到自己肩膀，然后拍了拍对方的脑袋：“可别让你师兄看见，不然他真要和我绝了……”

“气的小破孩儿，”谨然轻轻调侃，竟有些溺意味，末了又了两下，然后柔声：“丁若那里有药，回抹上，明儿早就好了。”

谨然忽然狠狠拧了一下他的脸，没留半分余力！

“我没……”

裘洋哆嗦了一下，想把手往回缩，但没拽动。

丁若：“要我我也哭，谨然说得多人啊。”

郭判：“你能不这么娘们儿么……”

裘洋被堵得没了话，但愈加愤恨，风浪都掩不住他咬牙切齿的声音。

“你什么你！你就是逮着个对你好的往死里欺负！你不是傻，是蠢！你以为沧浪帮里那些给你煽风火的小人是朋友？信不信我话放在这儿，白浪前脚走，你后脚就得被人啃得骨都不剩！”

“爹什么爹！你以为你爹是真重白浪？你爹就是想拴住白浪，日后好帮你坐稳帮主之位！你爹真心对待的也就你这个儿！你们一家还真是坏到一起了！”

“……”

“我……”

谨然也不再跟他兜圈，直接把话挑明：“你不救人，因为你嫉恨白浪。你嫉妒他比你优秀，比你有威望，比你受沧浪帮弟兄，你愤恨他夺了父亲的关，甚至未来还可能会夺去本该属于你的帮主之位。嫉妒和愤恨让你那颗本来就不怎么白的心彻底变黑，你当然不会下去救他，你不得他死在这里。”

一滴泪珠落到了裘洋鞭痕错的手背上。

啪嗒。

众人沉默。

“怎么不说话了？理亏了？知自己傻得离奇还蠢得冒泡了？”谨然叹气，拉过少年的手，往红的手背上轻轻凉气。

定尘：“是的。”

倚着栏杆眺望远方乌云的白浪有没有看见不知，但这一幕是实实在在被躲在船舱楼梯的“船员们”围观了。事实上在杭明俊扶着杭明哲回房后，他们便已闻讯赶来，奈何船板上波浪滔天，腥风血雨，未免无辜遭祸，他们只好裹足不前，静观其变。

“爹……”

裘洋嗷一嗓惨叫声，刚要张嘴骂，就听见谨然比他更快一步地骂了句：“白狼。”

祈万贯：“咱能就事论事不跑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