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阅没再说话，半晌，他听见房门被轻轻地关上了，然后，房间里又陷了一片寂静。

舅舅一脸为难的沉默着，舅母却越发疯狂，她一把甩开完全呆住的程聪，扯住了面前男人的衣衫，吼叫，“你还在犹豫什么！你想让聪聪死在外国吗！”

程聪反应迟缓地走家门，刚想要换鞋，却突得听到了舅母的哭声。

从舅母歇斯底里的尖叫声中，汤阅终于捕捉到了一些残酷的真相。

原本在国外念中学的程聪因为与同学发生冲突，打伤对方以致对方住院，而这个男孩的家在当地颇有一些势力，不但要求程聪赔偿其所有医疗费用，而且恐吓他立刻A国。

第18章告别

程聪突然之间打了个冷战，他剧烈地颤抖着，想要逃离开这片黑暗的环境，他脚步急躁地上楼，然后生地敲开门。

中年男人因为汤阅的一句话而中瞬间蕴满了泪，他甚至没有办法直视这孩的睛，但是想起越洋电话里程聪的哭叫声，他还是缓缓，“我已经给你找好了最好收养机构，等到……有合适的时机，一定会有适合的人来收养你……”

“小阅……舅舅对不起你。”

程家就只有程聪这么一个孩，舅母杨慧更是把所有的心血和家里的积蓄尽数在了他的上，程聪当下在外国闹了这样的事情，更是吓坏了杨慧，生怕程聪会在外国受到欺负。

于是，她思前想后决定要把家里的房卖了，然后让程聪回国来。

简而言之，真正的程聪三天之后就要回国了。

汤阅行尸走般地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看着书桌上放着课本和学习资料，听着门外的吵嚷声，心里一阵绝望。

“嗯……”汤阅了。

此刻，母亲那张常年妆艳抹的脸和那些男孩的嬉笑声混地现在他的脑海里，然后是郜峻突然扑上来吻住他的模样。

她歇斯底里地推搡着汤阅大声叫骂着让他，汤阅却像是完全灵魂窍，任由着她把自己推在地板上。

杨慧一想到自己的儿还在国外受苦，再看丈夫这优柔寡断的模样，便忍不住将所有的怒火发到了汤阅的上。

而后，是一阵急躁的脚步声，程聪抬，看见舅母满是泪痕的脸现在面前，舅母疯狂地揪住了他的衣服，对着舅舅尖叫般地吵嚷，“把他送走！我们本养不起这个小杂！”

第二天，汤阅没有去上学，安安静静地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中午时分，门外的吵嚷声渐渐变小，过了一会儿，有人轻轻推开了房门。

他们同样穿着暴的衣服，嬉笑着攀附在那些秃着的丑陋的男人上，程聪小时候不懂那些动作的意味，但是后来，他渐渐从母亲那调笑般的语气中明白了那些画面的义。

舅舅的脸现在门，室内温的灯光让程聪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小阅……”中年男人的脸上尽是疲惫的神，汤阅闻声抬，看到舅舅为难的表情的时候已然明白了一切，他扯起嘴角笑笑，半晌说，“我明白的舅舅，我不怪你。”

而这场变故的发生，也就导致，汤阅再一次成为了多余的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