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这样耐心经营了十几年的结果就是，世族之中再无一家有资格与萧氏一族分抗礼。

这若是旁人，恐怕萧容毓会冷声放肆，可面前的人既是傅三思，那么结果便大不相同。

张澜喊了一声卡。

丁湛声音微微颤抖。

更何况他也清楚，倘若他说明白，萧容毓一定不会接受。

当年萧容毓问傅三思为什么选择他。

他素来无法无天，可那些少年意气终究是随着时间，一一地，烟消云散。

傅三思小时候就被兄弟妹不喜，弱冠为官后为同僚不喜，傅三思多智多谋，可惜格实在不算圆，有的时候还颇为执拗。

他看丁湛还在那跪坐着，一副若有所思

“君上。”

陈知着轻叹一声，说：“臣不是不信君上。”

“你就这么不信我？”他问。

他的面容沉静，却着不可忽视的伤心。

傅三思骄傲太过，他怎么可能说自己辞官是为了安稳朝臣。

傅三思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情况，他也不日后史书工笔如何，他只要现在活的兴。

他若无其事地拿回手，放到膝盖上，笑着说：“臣当然不是不信君上，君上多虑了。”

这样一个位权重的人往往不会太受其他人喜。

世族如鲠在，新贵视他为仇敌，萧容毓却还在重用他，若是无人可用之时尚可，只是现在萧容毓能用的人太多了，傅三思的聪明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

世族之中，唯有傅三思既有位，又拥实权。

“不喜，现在风平浪静，无趣至极。”

陈知着伸手。

陈知着站了起来。

“不喜了？”丁湛重复。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不属于其中任何一个。

井编剧说：“也不错。”

丁湛睫颤了颤。

无论是朝中新贵，还是世家大族，对他这个相国都极其不满。

“还是因为相国觉得，本君只可共患难，不可同富贵。”丁湛轻声。

他有自己的考虑。

傅三思笑着说因为喜，搅动风云有趣，我喜，况且殿下青年貌，我也喜。

他难受，就偏过，不愿意看陈知着。

陈知着眨了眨睛，笑容近乎于狡黠，“因为臣不喜了。”

怎么可能再全心全意地相互信任呢？

他显然不属于这二者中的任何一个。

地位已变，心境已变。

这一段本是傅三思伸手，拍了拍萧容毓的袖，安抚着说：“君上，臣当然不是不信君上。只是多年权倾朝野，实在过于无趣。君上若是舍不得臣，到时候去看臣也不是不可以。”

陈知着的手停在半空，最后放下。

张澜低声对井编剧：“你不是这么写的吧。”

丁湛侧，本不看他。

无论萧容毓如何，两人都回不到当初。

要是十多年前的傅三思，一定会这么，说不定能搂着萧容毓的脖告诉他你瞎想什么，这都哪跟哪。

陈知着见丁湛脸泛着白，仿佛是难受极了。

但是这是在官场浸多年的傅三思，他的格没有太大的变化，但却早就清楚了什么叫君臣之礼，什么叫长幼尊卑。

可后来他发现，这件事情似乎对萧容毓也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