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俣对于杨暄的近接，最初是抗拒的，见到受伤的杨暄，他隐隐心痛，可除非必要，他都不会搭手搀扶，他有意识的和杨暄保持距离。

崔俣和杨暄心下有数，两位对坐下棋，五官看起来有些像的就是谢家现在的掌舵者，谢延和谢嘉两兄弟了。看起来面慈乐呵呵那个，应该是谢延，表情一派‘苦

这是个专门会客的厅室，内里很大，布局典雅，摆设风格颇为古香古，似有隐隐书卷气夹，大度又气派，让人第一就心生好。

第四个人崔俣和杨暄就熟悉多了，几乎每天都会见一两次的谢闻。

“祖父，叔祖父，王山长，我来介绍一下，这两位便是我方才提起的崔俣和沙三了，小十九就是被他们救的，听说当时啊……”谢闻声音轻快，语速微缓，大方又不失亲昵的介绍二人。

杨暄翻了个白：“还不是拜你所赐。”

崔俣：……

二人心准备过后，来到谢延老爷的主院。眉目清秀的小厮递话打帘，很快，崔俣与杨暄便了屋。

还没长好，今天可能需要很多力，崔俣就没矫情，默认了杨暄安排。

崔俣，他竟心生满足，慢慢的，有些不舍得，不想这个过程很快结束。

谢闻是小辈，并没有安坐，而是束手站在矮可榻前，笑意盈盈的看着棋局，崔俣二人一门，他笑意盈盈的视线就迎了过来。

房间靠南墙窗下的位置，有宽长矮榻，上置一方桌，摆一副墨玉棋盘，质温，折着光，半也不觉得冷冽，反倒有意。方桌下有一小几，放着一浅青冰裂纹茶，杯中茶汤浅黄，香味馥郁。

并非讨厌，也并非冷血，只是上辈某些记忆……别人不知，他自己清楚的很。每一次和杨暄接近，他上寒都能竖起来，条件反的抵抗。

“准备好了么？”时间有限，崔俣不想再浪费。

最后一个老者，安坐小几外侧捧茶，观棋不语。他微微垂着，视线角度姿态略有些微妙，看起来像是在看棋，又像是透过棋局看别的，人很清瘦，气质颇有些仙风骨，给人疏离很。

但这次生病，在失去知觉的时间里，杨暄近照顾他，别说换衣，连都帮他过不知多少回。待熟悉，心也慢慢适应了，他不再害怕杨暄靠近……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房中有四个人。

“当然。”杨暄一把把他抱起，走向椅。

杨暄一边走一边还忍不住掂了掂，又摸了把小腰：“你还是太瘦太轻，回别挑嘴了，多吃。”

矮榻上坐着三位老者。两位于方桌前对坐，执黑白棋厮杀，五官相类，气氛却迥然不同。东面那位，年纪稍长，发白，眉目慈祥，须发打理的油光，眉笑，看起来惬意豁达；与他对坐的，年纪稍轻，只两鬓微霜，鼻间却有法令纹，眉间川字极为明显，表情相当严肃，看起来应该是个格很严厉的老者。

……

崔俣嘴角了：“对你帮人换衣技巧满分到欣而已。”

于是衣料缓慢过指尖，轻轻飞舞，过慢的动作，带着奇特的节奏气氛……显有有些暧昧。

“穿好了。”杨暄神里隐隐带着遗憾，转过不期然对上崔俣的睛，“怎么这么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