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亚纳尔睛瞪得很大，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领，最后还是忍住没有冲他脸上来一拳。

换作他是米迦勒，他会什么样的选择？他摇了摇，不敢想下去，就只能独自走这座满是好记忆的殿。

要说起来，哪怕他是个不太认真的导师，他也是在很多时候给过艾琳娜提的，在这方面，米迦勒比他得要更多一些，艾琳娜的言语里带着的悲伤情绪。

“是。”说着亚纳尔打开了箱，里面装了三支溶剂，一支蓝，另外两支是白。“三支加在一起，就能直接决炽天使。”

“你说什么？”

“我已经受到了你们之间的情。时间会将情冲淡，却不能将它移走，希望的破灭会让它更加神圣。”说完这句话后，穆利尔半透明的逐渐变得彻底透明。

亚纳尔表情沉了下来，把那个箱随意地扔到地上，箱和地板撞击发大的声响。“去他的安息，他这么多什么。只要你给个批准，我们就能换掉它，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艾琳娜来了又走了，还有很多天使也是，最后到来的是亚纳尔。他看到了亚纳尔手中的银白箱，久久不能移开视线。

米迦勒的选择自私又无私，他们拥有的时间已经足够长，这让他的理智和情都找不到理由去责备。

“不。”他说这个词的时候亚纳尔还在说着后续的安排，隔了很久才反应过来。

他承认他动摇过，只要换掉它，就可以得到另一结局，这太有诱惑了。

如果在这个时候换掉药剂，米迦勒所的安排就没有用了。

不住开始察觉到心底传来的难以抑制的疼痛。

在执行那天清晨，艾琳娜到他的殿莎见了他一面。看着年轻的艾琳娜，他不由自主地想起过去的他们。

“如果他们不想这么，我为什么会提前来找你？”

亚纳尔中有震惊和不解，他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我说不，我们不换。”

那几天，有很多天使都想方设法和他联系，想要和他见面，想要专访。他认识的，不认识的面孔不停地在他面前现，提醒着他关于米迦勒的事。在过去，他会礼貌拒绝，现在他只会冷漠无视。

“直白地说就是可能会很痛苦。”那个箱表面印着几个字母，他伸手拂过那些字母，“那它又为什么要叫安息之药？”

“加百列和拉斐尔也同意这法？”他问，亚纳尔走到他旁边看着他。

当那些快乐的日变成回忆，而未来只剩下失望，他再一次恢复了曾经那冷的态度。

“我不知。”亚纳尔停顿了几秒，再次把箱合上，“这是最新的研究成果，在这之前没有任何炽天使犯过需要判死刑的罪名。”

他看着箱，睛一眨不眨，“议会新决定的执行方法？”

“会很痛苦吗？”他指着箱里的药剂，问亚纳尔。

他在心里默念了后面那句诗：千万鲜活的怎能比得上，这对死者的眷念②？

他们都想安他，不过这没什么用。他问过很多人理智和情能不能兼容，也得到过很多回答，这些回答在这时都没有派上用场，安的言语又怎么可能发挥作用？

“你知这是什么的。”他坐在长桌边的椅上，亚纳尔把箱放到桌中央，手在箱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