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鸥然也笑：“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空折枝。”变戏法地从后掏一朵开到荼蘼的百合，“送给你的，我的玛丽亚。”

“不知的人，还以为我们一家养着几人呢。吃不完，真真作孽。”他学阿姨的气说话，无非不想累坏她。

平日里好说话的人，偏偏每日跟个包裹过不去，除了第一天真正打开过，剩下的都是是一样的命运。自古不打送礼人，也不知是谁得罪了先生，嘎好看的包装，里面的东西肯定也便宜不了，看也不看就扔掉：“真真作孽。”她小心嘀咕。

“这菜式嗲额，可以拿去卖了，要是开个餐厅啊，保证门槛都踩平。”阿姨端上最后两样小菜，弟两个没脾气，每次都邀请她一起用餐，刚开始她还不好意思，时间久了，也就亲随了，反正这么多吃的，光靠他们两个人还真解决不掉，而一菜，路鸥然是绝对不吃第二顿的。

他其实吃不多，几年不规律的作息饮还有工作压力，早就搞坏了他的胃，饕餮之福已去，但看到路鸥歌在厨房挥汗如雨，到了嘴边的话，转了几个弯也就没有再说。

阿姨不作兴了：“你就是太惯着他了，以后你要是嫁人了，先生还怎么过呀？”

“那可不行。”夹了一筷路鸥歌腌的脆瓜，好吃，“她的手艺，只有我可以尝。”

松绿方盒上扣了一简单的米白丝带，静静卧在泥和一堆落里，到扎。

路鸥歌被他的吃相逗

“我啊，就陪着他。”路鸥歌笑笑，挖了一勺手剥河虾仁到路鸥然碗里。

又扔？！阿姨是个人家（人家：上海话，表示打细算，节俭的人），又是心直，到这里来服侍了几天，觉得这家主人不仅长得好，待人亲切没有架，早就当自己人看待。

路鸥歌脱了围裙坐下，把最养人的那碗米汤往路鸥然面前推，“照顾好他一个人就够了。”

“那是，哪个得上我！”路鸥然大夹菜，吃得满面红光，“恩，好吃，这个酱瓜怎么能那么好吃。”嘴里还着虾，一个空碗就递过去了，“再来一碗。

似乎和路鸥然赌气似的，阿姨脆直接把东西扔在后院圃旁的废料桶里。

路鸥歌盛了米粥来，正好碰到路鸥然将几支绿梗裹着瓶，骨朵将开未开，芯适微的翠，清新的一劲让整个餐厅都跟着活泛了。

摄像调了调焦，正对上他在圃旁停下。

路鸥然坐下，对着一大桌的菜发愣。

只是，对于二个人来说，是不是也得太多了？

路鸥然也没抬：“扔了。”

鸥歌的手艺好到没话说，一周下来都不带重样的。

许久，那影动了，在怀里揣了些东西，缓缓消失在后廊尽。

“佳期莫负，还是让它多开一段时间吧。”路鸥歌接过来，重新回瓶中。

“早饭好了，小让您快去吃。知自己不好，大清早的还喝那么凉。”阿姨撅着嘴嘟嘟囔囔了屋，路鸥然笑着伸了个懒腰也跟着去。

“再隔几天才开。”看他摆，路鸥歌笑了，“现在就采来，太早了。”

还远呢，嗓门已到跟前，“您的包裹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