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一次见到顾，就：“不太喜你家。”

崔然一怔，果然，顾氏并不是来看望弟弟。

临近除夕，崔然忽然又来了

咖啡机上冒着白蒙蒙的气，顾捧着书，翻往下一页，指尖一顿。

崔然送的仙开得很好，白的，像是油的，中间一果酱似的浅黄芯，只不过用看，似乎就能闻见满室的甜腻。周愫来时捧着盆不释手，用指小心翼翼去，粲然一笑：“只有顾老师这样温柔的人，才能养这么漂亮的。”

崔然脸上是忽如其来的烦躁：“我有那么小气？”

虽然如此，席上崔然还是兴奋地和他谈论法菜的妙。

她三个月的薪酬，才够支付她手肘上那只提包。其实不该讨厌顾氏，她和他的境，倒有几分相似，只要崔仲供他玩乐，钱财取之何，他并不在意。

顾脸上不见喜怒，沉默了一会，才：“我父亲早逝，母亲年轻多病，家里全靠顾菲，在最艰难的时候，她也供我读书，没有放弃我。”

顾：“钥匙在我母亲那里，她听说我当天回来，借钥匙来看我。”

崔然一气，将咖啡喝完，：“她有你住的钥匙，还能通过保安室。”

“如果是那天的事，我再替她赔一次不是。”

第7章

崔然：“那天向你发火，因为你的份不能和男人传绯闻，我在酒吧又碰见她，她向我致歉，托我多照顾你，话是这么讲，但我还指望顾老师照顾呢，对不对？”

句句不客气，还是在一起以来，一次这么对顾说话。

于是，顾氏对崔然颇为殷勤，崔然门接电话，她还亲自过来为那天的事赔礼歉，与先前态度反差之大，就是崔然也不由咋。

周愫向来不擅阿谀奉承，多是由心而发。

顾不接话了。

不过两人历来聚少离多，现在又将近年关，并不奇怪，稍有特殊的是，礼也在渐渐削减。顾又去过崔然常驻的居所一次，之前为他特地请来的江浙菜厨已经被辞退，换回崔然喜的法菜厨，又又壮的中年白人，一个圆的啤酒肚，看顾时候目光有些锐，像是记着之前因他而被辞退的仇。

能见到崔然的次数越来越少。

这副小孩语气，把正看剧本的顾逗笑了。

顾氏因此也长了颜面，老板立即向她介绍在场各位，也向众人介绍，顾氏是新雇的前台经理，没有提她与顾的关系，不知是觉得不必提，还是真不知晓。

崔然与温柔，似是两个天南地北的概念。

常年在外忙碌，顾从不养活，仙成为特例。好在崔然也代过养细节，顾悉听尊便，得闲时亲自照看，随时注意室内温度，将它们放在主卧落地窗前，收足够的光。

崔然将要说什么，又听顾：“她文化平不，当年吃够苦，现在倚靠我，自己喜的工作，我偿还，也没有什么不对。”

神都不大对，崔然居然还与这样年老衰的女人有情，要知，凡艺业务上的往来，他是一律不过问的，通讯录中都是损友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