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还是老的辣，周愫对裴朝玉心服首肯。

周愫走到窗边，恰好见顾在对面的台上，只穿一件单薄的浴衣，袒结实朗的膛，正提着壶给一盆绿萝浇。见了她，抬手打招呼，她忙回笑。

“顾老师心情不错。”她说。

说他和继母的丑闻。

家中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长才回国不久，年初刚刚成婚，长女留学英国，幼女将近成年，谁都不容易对付。家眷殴打情人的场面，早就屡见不鲜。

倒也明事理，没有预顾的工作，任他闯，不勉他去夜总会和他的狐朋狗友厮混，三天两就须得见一次面，白天、晚上，更半夜，只要太爷兴。要是顾忙碌，他就亲自驾车，带礼赶至他所在地。崔然生得一副好，又不摆少爷架，对顾可以说是鞍前后，无微不至，别说裴朝玉和周愫，凡是顾边的工作人员，都收到过他的薄礼。

周愫：“陆老板已经年近五十。”

随后几天，照旧有鲜光顾，红的，黄的，蓝的，紫的，至少是了一心思。拍摄最后一天，顾将刚送到的波斯移到瓶里，还逐枝修剪，利于分收。离开那天，留在了洋楼里。

裴朝玉似乎笑了一下：“他总是这样的。”

裴朝玉：“崔然年轻壮，然而臭虫一只，从骨里烂来，又比陆老板优秀多少？给自己老爹扣绿帽，也就只有他得。”

太爷不知天多，地多厚，与家中叫板，降住了陆老板。二选一的选择题，顾了决断。要说荒唐，两个人哪个不荒唐，太爷好歹胜一项，年轻。

裴朝玉对着镜试用崔然送的ALEXANDER丝巾，一边冷笑：“等些日，你再和我议论他。”

周愫一次说：“看不是那样的人，也许是记者胡来吧。”

顾的化妆间和家、办公室都清静下来，崔然没有下达指令，满屋的礼自然也没人敢扔。顾还是一如既往地

年纪大了，有声望，有积蓄，随时可能槽，办一家工作室，些自导自演的活。像华世这类大公司，基稳固，用不着赖谁生存，铁打的戏班，的戏。就只说她公司这半年，都已经注数批新血。

富贵人家总有戏看，越是惊世骇俗，越是得人心，叫观众移不开，看完这期待下一，乐此不疲。

周愫一想，她好像确实没有见过顾难过。

随后听她缓缓舒一气，听起来疲力竭：“陆老板纵横黑白两多年，有几个人敢去和他抬杠？要是顾年轻一些……”

杀青后有半个月的短假，也就是在那几天，顾去了崔然预订的房间。

年轻一些，或许顾的老板，他们的大老板还会全力救人。

却让顾在这座小岛上碰见了。

上个月的事，媒拍到崔然与名模继母米杉在温哥华亲密照无数，尽凡艺及时打压，消息仍旧在圈内不胫而走，崔仲焦烂额，米杉和崔然都就此消失了好些日。

年后，三月，崔然与港台新生歌后萧亦渟同各娱乐场所，顾就职半年，就已经面临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