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调音吧。”卓助理敲定,“我今天下午还有其他安排,换弦可以改日再约一个时间。陈先生下周二上午怎么样?”
“这个场地,再收的话可能会影响效果的。”陈松茂说,“虽然音质压缩在某些曲目上会有更好的表现力,但也要考虑到时候钢琴和伴奏的响乐团的协奏效果,而且给琴弦的压力也会比较大……”
“大师就是这么要求的。”卓助理固执地说。陈松茂暗自叹了气,只能走去重新调了一下,而后站在钢琴侧面,等他试音。卓助理弹了几个小节,忽然嘣的一声
响砰然炸开!
陈松茂虽然技术过,毕竟也少有为这样级别的钢琴大师调琴的经历,不敢怠慢,早早到了现场。那位大师的助理抵达的时候,陈松茂已经指挥着工作人员将钢琴搬上台,检查了一遍。见助理过来,他便暂停下来,转
同那人握了握手:“卓先生。”
“这倒不是,这锈斑我也是检查时刚发现的,
边没有带着缠铜丝的琴弦备用。”陈松茂说,“而且换弦会增加额外的时间,我想如果我们今天时间充足,那么等一下调完音,我去取一趟琴弦换下来。如果时间不够,今天就先调音、试音,我们日后再改一个时间来换弦。”
红灯拉过他的手来吻了一下:“记得明天下午去省剧院给他们试调琴。你和他们联系过了吗?”
“联系了,我们已经定好时间。”陈松茂说。
“没有,其他时间我都有事。”卓助理说。
“我们最好到万无一失。”卓助理说,“陈先生今天就要换弦?”
助理姓卓,看起来还很年轻,也同他客气地打了招呼:“陈先生来得真早。”
给这类要求颇的钢琴大师调音,向来十分麻烦,更麻烦的是现在仅有助理在场——也即是说,等大师本人到了,还要二次重调。陈松茂
着他的要求调了一个多小时,卓助理始终不太满意:“音质再收一
。”
“先前我检查了一遍钢琴。”陈松茂向他介绍,“考虑到场地比较大,这架钢琴的音质最合适,各项状态也很好。不知大师喜
怎样的音质,我们等一下可以再调试。只有低音这里……”他探
轻轻示意了一下三角钢琴敞开的后盖中一
低音弦,卓助理也探
来看,“卓先生请看这里,这
弦上有一
小小的锈迹。
现锈斑的琴弦会更容易断,尤其是如果演奏情绪比较激烈,重音较多的曲
的话。虽然琴弦在演奏中断裂的几率极小,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我建议可以换一
弦。”
“还有其他时间吗?”陈松茂皱眉问。
到如今,他调琴已有八年,在本市的钢琴调音业技术算是数得着的。下个月有位钢琴大师要来演奏,剧院立刻提前
张地
起准备。银河也在省剧院演
过几次,宁思秦认识他们的一位负责人,便向他推荐了陈松茂。对方看在他自己和他老师的名气,便敲定了让他周日来试调一次琴,那位钢琴大师的助理会到场试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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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努力装成一个正常人,语气里却隐约带着一丝颐指气使的味,陈松茂听得略微不快,但又觉得没有必要为了这个闹不愉快:“好,那现在试音吧。”
陈松茂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听见尖利的破空声细细一响,而后演奏厅里归于静寂,卓助理也给吓着了,从琴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