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段博延摆手，他虽在营中算得上成熟稳重，但却依旧是比不上程奕的。程奕比段博延还要大上几岁，虽然整日油嘴，但脑袋里装着太多段博延他们从未知晓的东西，有什么不懂的问他，便总能得到答案。

“你弟弟喜你啊？”程奕降低了声音，一脸的不可置信。

“哟吼，”程奕惊奇，“敢情你是在纠结这个啊，哎哟，这有什么好纠结的，来说说，你是喜上哪家的小姑娘，还是哪家的小姑娘喜你啊。”

段博延理都没理他，不说话。

他话还没说完，段博延的拳都举起来了，程奕急忙投降：“哎，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对天发誓，我只对女的有兴趣。”

他的苦闷与营中喜庆的氛围格格不。程奕嫌他破坏气氛，便溜达到段博延边坐下，问：“你小怎么回事？”

段博延打算信他一回，他继续说：“不是姑娘。”

可段博延也没有那么长的时间了。他离家已经近三年，胜利在望，战事也即将拉下帷幕。在最终宣布胜利的那一刻，他没有太久地沉浸在喜悦之中。他立刻意识到，他该回去面对段清了。

段博延悻悻地收回了拳，他也不明白自己这暴躁是从何而来。一旁的程奕突然想明白了什么，啊了一声。

关于段清的事。他每每快要得个结论，却又总是惊醒。那个答案或许正是他害怕的，是他不敢去想的。

“……”程奕震惊得说不话，木楞地转过去了。他觉说什么都不对，要是段博延对他弟弟手了，他还能骂句禽兽，可现下里看，情况似乎比他想象的要复杂难堪许多。

段博延此时正握着厚厚一叠家书翻阅，一旁是一张空白的纸，是他尚未提笔的信。

“我不知，我从来就没想过这个可能。等想要去考虑的时候，我已经和他分开太久，有些看不清了，”段博延垂下，全然看不平日里与大家谈笑风生的段家大少的影，“我只觉得这是不对的，我不

“那你呢，你对你弟弟什么想法？”程奕还是问。

“你谈过恋吗？”段博延问。

段博延。

段博延连忙摇，有些自嘲地说：“我不觉得恶心，只是不知怎么办。这辈碰到最大的难关估计就是这个了。”

程奕回想段博延平日坐着时候的忧郁姿态，他只以为这小伙是想家，没想到还是个情。他拍了拍段博延的后背，说：“这么说吧，虽然在这儿，这事情不是那么容易被接受，但我在国外的时候，至少，在学术上，这现象还是被认为正常的。”程奕觉得这话实在难说，便安：“喜男人不是一件不正常的事，虽然在社会上可能会……你明白的，但是作为朋友，我还是支持你的。”

程奕瞪大了睛，说：“我靠，不是吧。你弟弟啊？”他在脑袋里搜寻关于段清的记忆，只浮现了一个面容清秀的男孩的影。“你弟弟，嗯，是很好看……”

段博延虽然谢他的理解，却还是苦笑：“不是我，不对，我也不知我是不是。”

“……”程奕愣住了，继而有些不确定地开，“男的啊？”

程奕嘶地了气，语气终于变得正经起来：“你对这方面有什么想法么？觉得怎么样，恶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