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程清里收回手，额上已沁一层密密的汗。

“退下！”

山巅之上，一带着威压的浑厚的声音隐隐传来。

宋清彦的手指死死抠着凹凸不平的青石板，怔般念救救他，救救他，就这样不顾一切地一阶一阶向上挪。

“殿下醒了！殿下醒了！”

“退下！”

冷风打着旋肆殿内，徘徊的冷风忽地扑上，看就要打灭那一星摇曳的烛火。

岳清然看着他有气没气的样也实在凶不起来，再加上这魂上的灵力越来越稀薄怎么看都是没几日光景了。

“救……救他……”

皇城之中，东内殿，一片沉，只有一星微弱的烛光映衬着安详躺在床榻上的顾安，橘黄的光使他惨白的脸看上去并没有那么憔悴。

半山腰，宋清彦依旧在固执地跪拜着，只是脸越来越难看，神涣散终是久久伏在地上，再怎么拼命挣扎也爬不起来。

低声了一句：“珍重。”便退了殿内。

不过又是一个情意重的罢了。

程清里抬脚就要推门而，一旁的一个弟忽然举起玉牌对着程清里：“长老，有宗内弟传信，在南岭发现了一灵狐！”

“救救他，求您救救他……方顾安，顾安，仙人救他，仙人……”

心怀歉意的岳清然转使唤了几个小弟，摆摆手吩咐：“给人好生抬回去。”然后一脸莫测地掐指算了算要抬回哪：“嗯……就跟着你们清里长老。”

了门，程清里见几个带着玉牌的宗内弟守在门外似是在等他。

太医用指尖着他已没有丝毫动的脉搏，把过脉后，依旧把他冰凉的手腕放棉衾里，继而缓慢又沉重地摇了摇。

诧异：“你们怎么在此？”

殿内要被风扑灭的烛火剧烈一抖又重新明亮起来，太医只觉得床上之人冰凉的似乎刚刚还残留在指尖，就听见旁一声低低地咳。

程清里看着他没有说话，最后缓缓吐一句：“我心中有数。”

岳清然莫名其妙纳罕……这就给人吓了？！

宋清彦突然脸朝下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在无声反抗。

一切就定格在这烛火将灭未灭之时，程清里穿过被一瞬间定住神各异的众人，毫无阻拦径直走到方顾安面前，面无表情地从上而下俯视着他，不知在想什么。

变故，你且先劝退那个魂。”

程清里闻言停下脚步，转离去：

公事公办一般，程清里伸指在方顾安眉间，一时间，层层遮掩的床帐内有光芒明明灭灭。

宋清彦几乎要喜极而泣，忍着剧痛直起了一个拜，低伏着对着耸人云的青石阶尽意识不清混地恳求。

程清里转要走，岳清然却一把扯住他的袖，吞吞吐吐犹豫：“阿里，救救他吧，无论怎样，救活他好么？”

岳清然心生恻隐随手附了几灵力给他，让他能多留几日了却余愿，叹了气又威严十足地传声：“天宗禁地，擅闯者死。”

“宗主派我们送山下那人回来。”

莫名觉得熟悉，只眉看不甚清晰。

……

程清里走到隔内室的房门前，透着没关严实的门和散下的床帐轻轻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