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结了许久后，只说：“……阿宣……往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三日前，殷将军还是炀帝最的臣，三日后，他便是大逆不、犯上作的罪臣。

罗明宣抿了抿，也不言促，只背对着他，静静等待，陷在影中的容颜分明是有几分期待。

罗明宣在牢门前顿住脚。

一名内侍撑开天青的伞，对房檐下长玉立的紫金官袍公说。

殷一时脑发昏叫住了人，下人就在前，却是一个字也说不来。

几个臣像是怕惹祸上一般，缩了缩脖颈，再也不敢瞧那杨柳树下跪着的蓝影一，加快了脚步，匆匆离开。

殷苦笑了笑，在罗明宣即将离开前，心里突然涌来一莫名的慌。

竟不知这两人，究竟哪一个才是明日要被问斩。

不是那一句，又该是哪一句？

罗明宣沉默地收起酒壶酒杯，看了殷半响，墨眸里划过一丝漆的光，说：“将军，保重。”

后半响沉默。

喝完酒后，两个人一时无言，殷见罗明宣一副怏怏的样，反倒一副轻松的模样，说了许多玩笑话，来哄他开心。

戌时初，浔城中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脸上迷惘的神情。

“说到底这三皇也是陛下最的儿，陛下的心，未免也……”

说完这一句话，转离去。

保重？

兰卿收回目光，淡声：“不必了。”

殷眉飞舞地说。

从内侍手里接过天青伞，步雨中。

“可不是，听说圣上下令，不许内侍给他吃喝，三皇是没吃没喝，在这里跪了三天。”

昏暗的灯火在黑暗狭窄的通中摇曳，狱外不时传来鸣冤呼喊声，更添了几分森诡异的气氛。

*

细雨蒙蒙中，青伞紫衣，说不的雅秀翩翩，只是那修长的影看上去似乎清瘦了几分。

这时牢中走来一个穿狱服的牢，在牢门前冲罗明宣拱手说：“天已经不早，还望大人早些离开。”

罗明宣背脊一僵，心里五味杂陈，说不清是喜还是失望，垂下睑默然片刻，轻说：“多谢将军。”

也不回地转离开。

说话的臣顿时噎住，不敢再说下去。

帝王的，变幻莫测啊。

从御书房议完事来的大臣由内的内侍撑伞，三三两两的散去。

又会如何？

他在这

“三皇当真是可怜，在这里跪了三天三夜，这膝盖怎么受得了。”

殷望着空空的牢门，怔怔地靠在后漆黑的墙上。

“兰相，才为您撑伞。”

他内心好像有很重要的话要说，话了嘴边，却又无从说起。

提着竹篮，往外走去。

罗明宣便在一旁静静地听。

经过御书房前的杨柳树旁时，遥望雨中直了背脊，一动不动跪着的蓝影，全都喟叹一声。

三皇如今是陛下最的儿……保不齐哪一日便步了殷将军的后尘。

他要说的话，分明不是那一句。

夙丹宸正跪在杨柳树下，低着拨柳叶。

不知不觉间，天降下，大牢里的视线渐渐昏暗下来，牢外已经有牢了墙火。

“阿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