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游隼’的逃生舱时，里面的氧气几乎已经耗尽了。”他仍然面无表情，里的情绪波动却是难得一见的明显，“我吓坏了，立刻给逃生舱通氧，但又不敢一次通太多，只能第一时间把你送回空间港的医疗翼。他们给你了检查，说是没有多少外伤，但是脑神经受损严重，需要急送回地面行修复治疗。”

“是我的错，”阿诺德说，“是我没能保护你，对不起。”

“想知什么，来问我吧。”

他对医学的研究仅限于战场急救，要读懂这份报告很有些难度，只好翻到最后一页去看结果，但只看了一，欧洛的脸就变了。

他这些日以来努力的事，在他们看来也许很好笑吧？

这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无关要的人，因为什么都不知，已经失去了和其他人拥有同一段记忆的资格。

他窝在椅里七八糟地想着，直到有人从后靠近，伸温的手来握住他汗涔涔的手，才回过神来，对上阿诺德关切的神。

“‘监测者’锁定的本不是你的基因信息，它搭载的是思维探测仪，只能锁定你的脑电波，所谓的基因锁定全是叛军的幌，他们本没有这样的技术。你在被包围时意识到了这一，所以自爆之前利用‘游隼’的连接程序破坏了自己的脑神经，也许是为了防止‘监测者’读取你的记忆。”

包了担忧、愧疚、关心……甚至都有不像他了。

欧洛怔怔地看他：“脑神经？”

他还是第一次见阿诺德这样的表情。

一直被瞒在鼓里的受是什么样的呢？大概就是像他现在这样，想把满心的不甘和忿忿挖来摆给所有人看吧。

29.

阿诺德递给他一个大信封，欧洛拆了封，发现里面是份检验报告。

“夜枭”的驾驶座很宽大，足以把他整个人藏在椅背后，阿诺德从后面连他的也看不到。欧洛把这个不大不小的障碍当作自己最后的一遮羞布，因为他怕现在回去看阿诺德，自己会不争气地掉泪。

“我什么都不知的样，是不是很好玩？”他靠在椅背上低声问。

欧洛回看他。

“你的记忆空白很容易惹问题，军层开会商讨后，决定利用‘造

不止是阿诺德，连他最亲近的、唯一的亲人欧渝也没告诉他一分一毫，他傻乎乎地在联合军校从开始，所有知实情的人看着他打破往上爬，可是没有人告诉他哪怕一东西。

“一直瞒着你，我很抱歉。”他说。

“脑神经大范围损伤，修复后可能丢失分记忆……”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站在他后，又不知已经看了他多久的阿诺德这样说。

欧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把自己藏到了椅后面，觉得自己现在的样一定很傻。

阿诺德站在驾驶舱的影里，看不清表情，像一尊安静的雕像。他不知已经在那里站了多久，如果没有声，欧洛本不会发现他。

欧洛心里其实明白得很，欧渝和阿诺德这么肯定是有原因的，可是他遏制不住胡思想的心，因为他这段时间里作过的努力，已经是他记忆中最最不容易的事了。如果他真的是“游隼”的驾驶员……这些努力在其他人看来，其实全都是白费功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