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离笑着揖了一下：“多谢柳爷恤了。”又彼此撑着脸上的笑说了几句话，留那几位前辈和柳城寒暄，他和乌桑才先行来。

然而朱家家主朱诺回信时，非但没再提捆送朱离回徐州的事，还颇为叹地说既然朱离在此事上执迷不悟，多劝无益，迫也无益，倒不如由着他的让他自己去碰，好再得个结实的教训，自己学的乖觉。

重查杨家旧事，柳城有一万个不愿意，但柳府门前他费尽心思也没能杀得了乌桑，还让朱离将他到了这个境地，加上今日还有外人在场，柳城不得不答应。

朱离脸上笑容不输柳城，而况他是个见人三分笑脸的主，早都有了功底，更比柳城自然三分：“如此就辛苦柳爷了，咱们择日不如撞日，就……”

乌桑闻

的妙招喝彩。

两人走好远，朱离盯着前面的路，脸上笑盈盈地，这笑乍看与在柳城屋里时没有分别，乌桑却莫名觉得这笑比起先前不知轻快了多少，都眉里了。

他当时被朱离拖着，人都要坠到地上去，昏沉里觉察到朱离被刺，也不知是离的愤怒还是当时和朱离亡齿寒的依存关系，抑或着，是别的什么，总之被柳城刺在朱离上的那一剑激地血翻涌，都能在那样的情况下一剑刺中柳城脚腕，挑断柳城脚！

朱离却握住了他的手腕，“算了，不想了，我们可以慢慢查。”

朱离却没再往前走，而是站在他对面，手搁在他肩上，着他的肩：“乌桑。”他说，脸上没有了笑意，认真的神和给他伤上抹药时有些像：“没关系的，不要时刻逞。”

这件事不比开始查杨家被灭门时那样单纯，他不能将此事由儿絮□□，即便脚上伤势未全好，也得亲自上阵：“那就明日发，贤侄也有伤在，今日暂且好好休养一日。”

何况朱离受伤在他柳府的门前之后，他给徐州朱家去了一封信去“赔礼致歉”，说了自己未能护地朱离周全，让他受伤之外，还着重说了朱家少侠被乌桑蛊惑，宁舍一臂也要保全乌桑之事，直言自己的惋惜之情。

半个时辰后两人才歇，大汗淋漓，舒畅快，各自回屋洗漱料理清了，便汇同朱离邀来的江湖前辈一起，去见柳城。

“唉！”朱离将他从沉思中唤醒，有些小心的看着他：“十年前的事，就是那件……你有什么线索么？”他没说“灭门惨祸”四个字来。

朱家不再涉，柳城还能怎么阻拦！

但柳城场面上人，这几日过去，他脸上的笑已亲切而诚恳：“贤侄说的是，是该去查一查了。”

乌桑也笑了一下：“他不待见的是少侠你，他恨我。”

大概察觉他的目光，朱离还回对他笑了一下：“刚才笑地真累！柳爷不待见我们。”

即使如此，乌桑还是在太下直觉背后泛起一阵寒噤，但却比从前的任何时候都要轻微，他试图静下来：“我……”

乌桑迫自己镇定，迫自己省略那些在他心里犹如鬼魅一样时常没，扰他心神景象，尽量答得简略而若无其事：“他们穿夜行衣，蒙面，打斗中带的人面巾落了下来，左边脖颈上一长长的疤痕，我才认来，那人是杨行天。”

这不就是说让朱离随着自己的意思行事，朱家不再涉朱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