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棋光往斜对面的橱极快地瞥了一：“无妨的！存之半夜才来，定然也脱不易……”他与朱离相识已久，颇有默契，朱离也往橱那边瞥了一，灵棋便微微侧转了，在烛光的影里对朱离了。

朱离又叩了叩窗扉当回应，屋里很快燃起一豆灯火，有人开了门请他去，这屋的主人却斜歪在榻上并不起，他青丝披肩而下，沉得肤雪白，两弯眉又细又长，角微微斜吊着，明明是男人，却生的妩媚又多情，望着朱离又叫了一声，“存之！”

朱离轻车熟路，潜到最边上一栋小院边，翻了去。

朱离在正中小屋的窗扉上轻轻叩了两下，又伸手指在窗棱弹了三下，学了一声猫叫，屋里立刻有一把轻巧曼妙的嗓音响起来：“存之？”几分欣喜几分期盼全在里面。

朱离已然明白，却接着话茬：“前些日为他事奔忙，不在徐州，昨日回来先回了趟府里，这才溜来看你。”

朱离在他两步远坐定了，这屋里能贴伺候的，都是可以栽培以备以后能撑起倚楼台面的小童，这时早乖觉的端上了茶，轻轻笑了一声，“少爷可有些日没来了，我们倌/人昨儿还念起呢！”但他并不多话，说完这句便退了下去。

乌桑一击落空，再要手也是白搭，他觉得脖颈上一阵麻，伸手一摸，指尖有些许血迹，原来是方才被朱离的暗打中了！

乌桑只恨自己大意，没料到朱离在南风馆里还有相好通风报信，他一声也未吭，只瞪了一朱离，钻橱，看架势是要穿窗而。

朱离气得滞了一下：“倚楼不比外面，你敢闯只有死路一条！”他手如电，已探向乌桑肩，乌桑躲了一下竟没躲开，被他牢牢牵住了肩臂，一时不能相信自己这样不济，又挣了一

厮，一径潜到倚楼西偏院，那里有几座巧阁楼，是倚楼里有份的几个小/倌儿会客休息的地方。

朱离看灵棋容苍白，添了几分病中的弱不胜，不由别开了：“我看你不好，只可惜这次门匆忙，没来得及带些补品给你。”

朱离这一动，恰站在灵棋与橱之间，乌桑若是有什么举动，他尽可护得住灵棋。

他这时尚有余暇说最后两个字：“言谢。”瞧着被自己长剑拨落在地上的暗，朱离笑了一声：“落魄到拿绣针当暗了？”

朱离笑了笑:“你我之间多年的情，何须……”说着倏尔转，几枚铁菱已激而去，打在橱上，橱正开了一条，烛光下只瞧得见银光一闪，朱离剑一挡，叮叮几声，挡落了暗。

朱离说话时眉目笑，甚是温柔，灵棋也跟着脸上带了几分温情的笑意，见朱离往自己上瞥过来，他也波轻动，乌黑的珠划一个圆的弧度，朱离便起往他跟前走了几步，似乎从袖中摸些什么东西来：“我带了几味好用的脂膏给你。”

这院里一座假山，几株青树，屋里灯火熄灭，只有廊檐上几盏纱灯，看来人都睡了。

灵棋罩在朱离的影里，对着橱肯定地了：“这味真好闻，是我喜的，多谢你费心。”满是喜满足，手上却一刻也不停，指了指自己，了个吃药的动作，又指了指橱，在前后背手臂上各划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