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地了，吃到一嘴苦味，伸手摸了摸自己嘴，只摸到一层细碎的残渣，暗绿的，是草叶碾碎后的残沫。

乌桑要回苍霞山，从此可取多，朱离循着西湖三怪和一波波胡人的动向，看乌桑竟是要取徐州——这是离苍霞山最近的路。

朱离默默叹了气，他起整束行装，继续上路——杨家的事另有内情，他不能让乌桑妄死，他要在别人之前找到乌桑。

乌桑知他千里单骑为的是杨家的事，今夜机会大好，他却并未抓住机会杀了穷追不舍的自己，却跑来为自己治伤采药。

朱离想不明白，叹了气，还是追乌桑要！他想着先理伤，再收拾衣衫，而后上路。

他半夜被人挪了地方，包了伤，难还被喂了一嘴青草？

朱离忽得翻起来，上伤疼的他蹙了眉——还有伤的！但这不是重，重是他昨夜……好像没睡在山里吧。

朱离抱着衣裳靠在山上，心里五味陈杂，却在失落里还有些微的欣。

那日在醴曲，他和柳絮夜访罗家旧宅，差吓得半死，乌桑就是穿着这件青黑罩袍的，乌桑从影里走来时，他最先看到的就是这件罩袍的下摆，有一长剑划破的，那如今还在，位置不偏不倚。

他追乌桑都要失心疯了，忍不住苦笑了一声，觉嘴里的苦味，立时睁开了眸，先看到外面晴好的天光，和……山？

昨晚睡着之后到底怎么了？难睡迷糊了才自己趴到了山？他摇了摇，他没有梦游症。

可他，完这些之后，还是跑了！

但朱离扯开衣袖一看，惊得眉全蹙在一块儿，又飞快地检查了肩后背和胳膊——伤都被包扎好了。

朱离惊得站起来，几近茫然，可这山里除了自己和散落一地的衣衫，再也没有他，究竟是谁？

朱离拿过罩袍看了一，蹭的站了起来，他将衣服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似是不能置信，又抖开看了看，这……他提起罩袍，翻到底，青黑的衣裾上还有一利刃划开的。

☆、剑下留情

上的衣衫的，该是自己昨晚的汗，他又躲山里，先换净衣衫再说，一扯地上衣，却见赫然看见一件青黑的罩袍混在其中。

这……

这不是他的衣裳！

所以这伤，上的青草……

朱离靠着山着脑袋想了半日，斜里还看见自己的匹在山郊里悠闲地啃着青草，还有那颗山坡上的孤树，他是靠着那棵树睡着的。

也许因为天气渐凉，也许因为上病痛减轻，也许因为已见过乌桑一面，自信乌桑逃不过自己追捕，此后的路程朱离走得轻松不少。

他和乌桑萍相逢，没说过几句话，但却默契地彼此信任，乌桑危及命的藏之从没避着他，他追查杨家的事，也从没避着乌桑。

朱离下意识看了一在外面啃着青草的匹，这儿也太认主，他挪了地方，他们竟然也跟了过来。自己这满嘴草渣……他又咬了咬，太苦了，掏布巾抹尽了上苦涩。

乌桑不是滥杀之人！

乌桑昨晚被胡人围困，他如今除了西湖三怪的亲友可以盯着，还可循着胡人的踪迹，总能找到乌桑的。

这……是乌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