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择盖在盖下的耳朵一动，正要弯腰对拜的姿势顿了一顿。

“二拜堂——”宣旨太监再唱。

古越显然察觉到了他的僵，手中红绸一扯，便将两个人的距离拉近了。封择下意识地去弯腰，却模糊着看不清前光景，速度比古越堪堪快了许多。

“将军，这成亲拜堂人生也就是这么一遭了，您好歹是给个笑脸，筹个吉利呐……”喜婆跟在这对新人的正后方，瞅着古越那张跟死人一般面无表情的脸，不由小声劝。

期待着什么呢？

耳廓嗡鸣，封择对这些压无心去听。

里啪啦的鞭炮声，喝着许多声音的恭贺与喜。

将军府里的喜宴闹从中午闹到了月上枝，古越作为新人主角自然是被下属关照的重对象，他的脾气向来是赖着不觉，于是十几杯烈酒下肚，饶是在沙场上驰骋纵横，无人匹敌的冷面将军也被了个七荤八素。

古越淡淡应着，直到里来的宣旨太监掐着尖细的声音说，“——良辰已到！”

拜天拜地。

恍恍惚惚地坐回到床边，随手撩起被自己扔在床上红盖在手里摆着，封择神地想。

红绸两端，各是一愣。

转过，手中的红绸骤是一。

手背抵上睛，封择低低哼笑了一声，虽然有些难过但他却发现自己并不后悔这个大胆的决定，甚至在内心，他还在期待着……

他穿着别人的喜服，嫁给了他喜的人，纵使那个人……并未知情。

手中被喜婆付了红绸的一段，中间坠着艳俗又喜庆的大红团，红绸的另一边，是男人宽厚的掌心。

古府家中无堂，只余两块牌位被郑重搁置在堂桌前，正前方的小炉鼎里各燃着三香火，袅袅烟烟。

良辰景奈何天。

“自然是在的。”近侍听自家主这问题奇怪，新娘不在新房里等着自家相公，还能去哪呢？于是他挠挠，又添一句，“殿下自中午了新房就未曾过房门，如今天已晚，将军，想来十二

但好在众人心中有数，生怕将人直接倒了，黄了大将军的房烛夜。于是大家见古越醉的差不多了，便纷纷意味悠长地提告辞，等古越作为府中主人一一将人送走后，上的酒劲借着冷风也散了许多。

想着新房里还在等待着自己的人，古越脚下一顿，眉微皱了一下，却不知他心中在想什么，只低低叹息了一声，问旁的近侍，“……殿下可还在新房里等候？”

迷迷糊糊地被丫鬟仆侍们搀扶着送新房，坐在床边，封择听着最后一关门声后房内归于平静，他终于捺不住，一把将盖从上扯了下来。

“夫妻对拜——”

新房内幽幽燃着烛火，封择坐在床边，不远便摆了一个半人的铜镜。他一步步地走上前去，从铜镜里静静看着自己的模样，一红衣喜庆却并不妥帖。

“礼成——送房——”

“一拜天地——”宣旨太监唱。

耳边是更为闹的恭贺声，宣旨太监还在替皇帝封上着珠宝钱财，以示皇恩厚。

男人温的鼻息洒在他的颈侧，让他浑泛起一层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