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这麽说，不如说他是没伴儿。

＊

苏清在脑里演练过几遍的说话终於被自己著问了来：「怎麽了？」

苏靖心里很不畅快，他不想在这个日里不仅没礼收，还要在大冬天抱著个冰块。

他整天都闷闷不乐的，看见老师觉得他皱纹多了，看见同桌觉得他声音刺耳，看见小胖觉得他又重了。总之心情不好，看甚麽都格外丑。

苏清听了後不禁怔了怔。他从来没庆祝过圣诞节，多就是驾车时走看地望过周围的灯饰两，更遑论跟小孩一起过。苏清不是讨厌节日，不是嫌麻烦，他是真的压没想过要庆祝。他觉得12月25日不过是个日期，没甚麽值得留意的。

「说。」

苏靖听到这里放下笔，没有把圣诞树剩下的份画完。他想起他家里居然没有那些人中说的东西，别说圣诞树和礼，家里连只臭袜都没有。

依旧是寥寥可数的数个字，若不是苏靖跟著他长大，绝对会被他得一雾。苏靖知苏清问的是他不开心的缘由，然而他知苏清的格，他觉得即使他说了来，苏清也会不以为意，家里还是会连叶都不多一片。

说著说著，胖男孩哼起自己随意谱的小曲儿来，一边重覆著一边围住苏靖跑，还伸鬼脸，一群人嘻嘻哈哈的嘲笑他。

下课他跑到同一个地等待车现，谁知来的不是苏清，而是他们的司机。那是个上六十的老伯，见苏靖在这佳节怏怏不乐的，知他不满苏清圣诞不回家陪他，就多说句：「少爷啊，你父亲也是工作忙，要养活你啊，这才可以吃好的穿漂亮的。他都是为了你啊，看他忙得连圣诞节也没空，就谅一下他吧。其实他最疼的就是你。」

苏清开了车，望後视镜里，见苏靖正低著，手指绞著衣袖。他皱眉，低垂著睑，抿小嘴。小孩很单纯，把情绪都摆在脸上。苏靖这一看就是有心事，苏清怎麽可能看不来？可是他的格令他把关的说话都压在肚里，其实心里可能真的有那麽一在意和著急，但嘴上就是不会讲来。有时候苏清也会为自己这格懊恼，不过却无能为力。

快到家的时候，苏靖没有像平常那样在车上睡觉，他仍然清醒著，而且不兴。

下课後，他又回到那个拐角，上了苏清的车。

他稍微构思了一下，觉得放棵树，些七彩的小灯泡挂挂，也未尝不可。他只是跟苏靖回家饭，没有说更多。苏靖以为被自己料中了，也没有作声，尽有些失望。

平安夜过去了，接著的便是圣诞节。普天同庆，四周都写满了圣诞快乐的字样，装饰多得看了。刮过的风冷冷的，可是众人的好心情却没被打扰到，气氛乐，耳边好像不时响起清脆的铃铛声。

为甚麽会这样呢？他真的没人疼吗？苏清呶呶嘴，伏在桌上，忍受著耳边那些歌声。

这个带命令质的字让苏靖有委屈，不过因为太怕苏清，他只得如实来，说人家有甚麽，而他没有，很羡慕很想要。

当然，苏清是不会用这个原因来作为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