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仇看着殷王，殷王却未在看他，一个骨尽碎，跪在众人面前，满是伤，不断昏过去又醒过来的人，他哪里有力气看坐在上位的人。

赵川同晋仇传音，语气很是不好，问:“主上到底是不是不舍得对殷王动手，当着众人面，非要护着殷王吗！”

“对！等天只怕是个说辞！晋侯到底想何事！”

说得无非是晋仇与殷王的那隐晦关系，他们到底是如何。

天都会犯错，更何况人。

殷地信鬼神，贯用鬼行事，但殷地不与下属定契。他晋地是正人君，想不到祖上竟会用此方。

“为何如此？”

在场所有人都在想。

他不知究竟如何回答，但他心中已隐隐知该怎么。

晋仇瞥了他一，未回答他的话。

不了何事，单单在等天罢

于是，又有人开始议论此事了。

在晋仇心中，赵川跟个死人没多大区别，等殷地事了，他也就不会再和赵川、魏轻愁多说话了。

“可天哪里愿意我们的事！它除了降下天劫，再不愿我们！”

如他说不想报仇，晋柏便会化成厉鬼。如他说想报，晋柏便会古怪地笑。

他等着那一刻，等着混元的安排。

一刻过去未来，半个时辰过去也未来。

近几年他越发明白，晋地本就是想着反殷的，就算他父一直不表现来，这意图也是在的，否则为何要与赵魏接。

只是晋仇有很多事都不问他。

晋仇站在封歌台上，底下人涌动，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他们中嘟囔着，非议着，肆无忌惮地谈论着晋仇，他们的都很亮，像是会扑上来，也像是在竭尽脑，妄图谋取最大利益。

“主上，下个决断吧。”

所以对殷王的仇，晋仇渐渐没那么看中。他只是放不下自家那些人命。也不想梦中看见父母震怒的脸。

定契难，不光因其是秘方，还因契的第一代必是极忠诚的，但忠诚之人不光晋地有。

依之前的打算，混元该降下给他的礼了，但那东西现在还未来。

“天经常错，有时知错了也还是放任着错事发生。”

回答，他只是看着天，仿佛在等什么，又仿佛这群修士的话全是耳旁风。

他看着天，那里乌云密布，似要降下风雨。

“你们想如何置，你们觉得自己有资格置殷王？只有天有资格置他。为修士，先于天而动，修为再难一步。”，晋仇。

“因天就是想错，还能有为什么，天就喜自己犯错的样，丝毫错不犯，他就会发疯。一发疯，就有更大的错事。”，混元说。

“这天下多得是错了的人，错了的事。”

“天也会错吗？”

晋仇还在看着天，修士们却人声鼎沸，早已捺不住。

下决断，如何置殷王的决断吗？

他与晋仇坐在一起的时候，往往什么事都不避讳，只要晋仇敢问，他便敢回。

晋柏最近倒是不会对他提复仇的事，但晋柏会耻笑他，会问他对殷王到底是怎么想的。

☆、何人有悔（二十三）

这一切，从晋侯献开始便在预谋了。

这些跟他晋地定了契的人，总是叫他觉得少了些什么。

只有晋仇不在想，他只是看着天，想着和混元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