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敢想象，他们两个是如何共度了这些年的时光。

想来也是，顾安好像从来都没有对他发过脾气，有那么几次好像曾看到过顾安的神里闪过不满或愤怒，却在一眨后又变成顺从的模样。

顾安忙了接听键，朝顾宁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极快地推开门跑到院里，才敢叫一声“少爷……”

“嗯……”，久久的沉默过后，“那我挂了”

比江家吗？那当然差得不是一星半，“当然少爷的家更漂亮了，什么都是最好的”

“不知你小叔家里不和，多穿衣服，别冒了”

江绍的声音异常大，害得顾安只好把手机拿远了一些，江绍抱怨着，“你到了那里没有啊？到了也不知跟我报平安！我在这地等着，要是我不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永远不知联系我啊……”

顾安在这边频频，即便江绍本看不到，“好，我会常打电话”

话音刚落，顾安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没等到顾安回应，电话里已经响起了嘟嘟嘟的声音，顾安拿着电话，愣了一会才了挂断键。

江绍是真的不敢想。

走到落地窗前，关上窗

“我……”，江绍其实想说，我很想你，但话就在嘴边，却怎么也没说，“你也常给我打电话，你在那儿倒是有伴，贺东也跑国外疯去了，我自己整天都不知什么”

半晌，顾安刚想开破解这场冻死人的尴尬，却听到一声叹息传耳朵里，语气也比刚才放的和缓了些，“你那里……怎么样啊？”

格也差了很多，没有什么共同好，比如他喜动，喜闹，但顾安仿佛更喜静一些，比如他喜山，顾安海，再比如他喜到成都重庆这一类疯狂的城市，但顾安却喜杭州乌镇……

电话里一次又一次的沉默让他忍不住多想，他和顾安之间一直于他问顾安答的状态下，顾安似乎从来也没有什么话要对他说，也因此江绍从来都不能真正明白顾安心里的想法，这也让他更容易发现顾安情绪上的细小变化。

好像只要不是迫，顾安从没有告诉过他自己很开心或者很委屈。

“嗯……比家里还漂亮吗？”

七八糟说了一大堆，顾安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喃喃唤了声，“少爷……”，然后电话对面也静了下来，共同沉默着。

是江绍。

还当真”

江绍知顾宁是谁，顾安常在他面前提起她，那是他唯一的兄弟妹。

“嗯，我知了”

江绍不禁坐在这里幻想他和顾安将来的日，抛弃一切世俗光德理不讲，他们两个，真的可以并肩在这条路上愈行愈远吗？

“好的，小叔家里换了新家，家里更漂亮了，还有小宁，都有喜的男生了，材也挑了些”

“好，少爷也是”

江绍再次没了话，两人重新陷了沉默，顾安甚至看了看手机屏，确认江绍没有挂断电话，又是半晌，听到江绍缓缓开，“我自己在家特别无聊，你过完年早回来”

这样的对话让电话那的江绍很担心，敞开着窗，呼啸的北风刮起窗帘，屋内是透骨的冰凉，但江绍只穿着一件衣坐在床边，太和的温度会让他不够清醒。

或者，是自己更任，所以顾安就相对顺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