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里琼霁的泪在闪光，风罗于黑暗里盯着人的脸，半晌：“你，很重要吧。”

几万年极力维持的平衡，今日，终究再次打破了。

“你你别哭，呃”前人结结说了一半匆忙捂住，五官都扭在一起，天更暗了，琼霁一愣，匆忙凑近去问，“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是，很重要，你是我，是我”琼霁越说越哽咽，几乎言不成文，泪顺着脸颊哗啦啦的往下落，这些时日里，因为天界与四方之境的事忙得焦烂额，风罗虽然话少，但在许多事上固执的可怕，从一开始他就不甚赞同与灵漪合作，两人因此闹了许多的不愉快，就在南营事的前一晚，两人还因为增派兵力之事一度闹得十分僵，连睡觉时，琼霁都没叫风罗，从未想过，那竟是两人最后一次同床共枕，严格说起来，琼霁也不知那一晚风罗到底有没有与他一起睡，醒时那人已经穿好了衣服，急匆匆的先一步往南营去，即便是在那样尴尬的境况之下，风罗还是第一时间捂住了他的睛，不让

这下，琼霁彻底不知该摆何样的表情了，风罗将他忘了，那他边，就真的没有人了。

琼霁一顿，茫然的看着对方，眨间有泪落在手背上，他似乎没有理解风罗的意思，稚拙的盯着人的脸，“什么意思？”

扫过堂中的人，视线定格在敞开的门上。

琼霁整个人都怔在原地，一时间他几乎忘了自己该说什么该什么，只是僵的站在那里，像个错事准备挨批的孩般手足无措，他艰难的眨了两下睛，极力分辨着风罗是不是在同他开玩笑。

暮刚至，殿内昏沉还未灯，床榻上的人忽然动了一下，琼霁一疲惫，闻声使劲眨了眨睛才转过，他的睛有些红，像是哭过了，后的风罗目光迷蒙，琼霁托着床边站起来，笑着：“醒了？还难受吗？”

琼霁摸了一把自己的脸，难怪，难怪那人会突兀的凑过来，原来是自己哭了，自己都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哭的，他匆忙的又抹了一把泪，想笑一笑却如何都扯不起嘴角，他该如何与前人相，要先介绍吗？告诉对方自己是谁？但凡想着，琼霁就觉得绝望，从前风罗在的时候不觉得，如今突然失去记忆，就好像一朝梦醒，所有铺陈的好都化为泡沫，全幻灭了。

下一刻，他的笑容僵在嘴角，床上的人一脸防备的问：“你是谁？”

他将嘴角不合时宜的笑收回去，极力压稳自己的声音，想显得随意些，“不记得我了？那你可真是亏了。”

这对琼霁的打击实在太大。

一秒，两秒，三秒预想中风罗的轻笑并没有来，琼霁抬起看他，目光与人对上的一瞬，心猛地沉了下去，风罗的神太过陌生，防备显而易见，那不是能随意装来的，何况如今局势如此张，没必要多此一举这些无用的动作来验证情谊。

第99章

风罗没有回应，只是认真的看着他，神熟悉又陌生，让人有想哭的冲动，琼霁了鼻，后知后觉他是在说自己对他很重要，他从来没有如此讨厌过风罗的话少，就不能多说几个字说明白吗？

床榻上的人忽然坐起来，凑近来的一瞬，琼霁明显后退了半步，熟悉的怜惜印在人睛里，风罗凑到他跟前，极轻极轻的说了一句：“你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