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衡的时候，永乐帝已经清醒了，他醒悟过来，想要召唤自己的禁卫军，可惜禁卫军被伏城重创一半，另外一半被周衡控制。

牺牲的人已经太多了，近在前陈婠婠的尸，任剑远和双刀会的那些人，无数为了天下太平而死的江湖侠客，不知是死是活的齐王，被骨扒的燕王，冤狱的大臣。这些人都在等着周衡，他们不能白死，周衡不能丝毫差错，必须稳稳坐上皇位，才算是无愧于这尸山尸海。

伏城帮周衡铲除了最大的阻碍，周衡如今已经不需要起义军的帮助，他去皇的路途上本无人阻拦，他堂而皇之的带着自己的羽林卫和轻骑兵了。

周衡后站着的并不只是陆川柏，他的背后跟着锦衣卫和轻骑兵，黑压压的压自己的养心殿。

能沾惹情字，一个好皇帝应当冷酷冷静冷心，胡以侃一气，换了个措辞，：“你以为我为什么追随你？是因为齐王殿下？”

但他不想，他不想要天下，他来京都只是想复仇。然而事已至此，他想不想已经不重要了。

太后还没走，她好不容易把永乐帝安抚下来，转就看到了周衡。周衡对太后行礼，那一瞬间太后明白了周衡的意图。

胡以侃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周衡，：“太爷，你能结束这一切，为什么不去？”

永乐帝大声呼喊唤锦衣卫前来，锦衣卫是他忠心耿耿的狗，但他在周衡后看到了陆川柏。

胡以侃：“殿下要什么？”

周衡说不下去了，每一个音节都是对伏城的背叛，对他自己的背叛，他顿了顿，许久之后才慢慢说最后四个字：“就地死。”

梦里成真了，但又没有那么真，周衡没穿黄金甲，自己也没有在金銮殿，而是可笑的缩在自己的寝里，穿着白的里衣。

周衡顿了顿，也没回：“报仇。”

周衡站起来，他走得踉踉跄跄，第一次受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他推开胡以侃的搀扶，他想回到太府，他想回到家慢慢蜷缩起来，但现在那里已经没有伏城也没有金铃了，他要这个家有什么意义呢？

周衡闭上，他的声音像是被沙漠里的沙磨了一遍，他几次张又几次放弃，说的每一个字都在血：“伏城刺杀丞相之女陈婠婠，下令缉拿，一经发现……”

周衡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像是全都脱了力，他违背了自己的誓言，他说好要护伏城一辈，却在最后关了他一刀。

如今局势已定，周衡不至于这么着急，他可以缓一缓，但周衡不想缓，他太想拥有权利了，长这么大他第一次如此渴望那个位置，没有权利的他本什么都守不住。他不够大，他足够的时候才有资格说一句要护住伏城。

周衡袖上有他自己的血，他上还有化的血，但他的睛那么黑，黑的像是一古井，野心已经刻在他的底。

周衡没有说话，胡以侃继续：“我追随你，是因为这个世，你是唯一的君主，你看看外面的世，我读圣贤书，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你去看看外面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