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得上是跟死人打惯了。他顺便学了一手仵作功夫,还略通一些严刑供。可以说周衡这位太爷自从陈皇后去世之后就完完全全走歪了帝国继承人的路。

伏城歪看了一周衡，周衡的脸被红的烛火照着，像是冷冷的白玉上镀着一层血光。周衡是在跟伏城底，让伏城明明白白知周衡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是不是喝多了？”伏城问，他看周衡在宴席上喝了不少，周衡酒量不太行。

“那我跟你说说，上一个死也不认的人什么下场。上三十六个，肋骨琵琶都弹穿了，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还得拿上好的参汤吊着他的命，怕他一气死了。”

“我以前是这么长大的。”周衡冷不丁的开。

刑尚书说今夜八成审不来,让太爷别等了。周衡应了一声,他还真不是来看胡人舞者的供词的，他是带伏城来看看的。

刑因为刚送来的胡人舞者而刚刚苏醒，大半夜的也得爬起来事,刑尚书看到周衡之后恭恭敬敬的行了礼。这位太爷不是什么纨绔弟,几年相下来尚书大人对周衡的能力十分认可，能把案理好还能堵住各方的嘴,绝不是什么简单的活。

周衡是真的有乎乎的，没到达神智不清的地步，就是比平时要闹腾。他不是醉了，就只是跟齐王的一番对话勾起了他内心的一东西，他想让伏城看看。

周衡前面十几年照着帝王的模板成长，文武双全格谈不上活泼但也谈不上冷。而陈皇后死后的经历就给他这个人注了一偏执来。

他们还未走近就已经听到了严刑供的声音，“你招不招？”

“我看完了，走吧。”伏城觉得这地方简直是鬼气森森。

周衡嗯了一声，扣着伏城的手就走，伏城压着嗓说：“哎哎哎，外有人。”这是周衡和伏城的约定，在外不要动手动脚，克制一免得惹麻烦。伏城平时就是手了也不敢动他，现在就这么被周衡牵着走，手腕被扣住，挣都挣不开。

“我跟你说，你别小看我们这行，细工慢活，我既不能把你玩死，也不能让你太松快，我有时间慢慢跟你耗着……”

“你第一次来吧？”

伏城不明所以的站在周衡旁边，他让伏城看,那伏城就看着。

伏城听着里面舞者的惨叫声有不解，周衡带他上这里来什么。

伏城扭看到了一个侍卫，冷不丁的看到这一幕有尴尬，侍卫低下假装自己什么都没见到。只是心想太爷味奇特，连太监都喜。伏城心想周衡

“不放。”周衡也没回。

伏城把他从血光中拽过来，一路拽到月光下，惨叫声渐远，这里有活人气。他警惕的看了一，周围没什么人，仅有的几位官员都在里面审讯。

舞者的惨叫声传来，空气中有烧焦的味。这人间惨案看久了还是容易发麻，伏城在柳荫巷见惯了厮杀，大多数都是给个痛快，不那么折磨人。而以折磨人名的杨磊跟这帮人比起来那真是清淡的跟白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