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里的人早已是面目全非，脸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伤疤，因为不曾结痂还泛着血的红，完全瞧不昔日的模样。

左麒心一松，没有问她为何会信任自己，他们年龄相差不过几岁，他遇到过太多的人不知他份时所表现来的各怀疑和敌视，或许是前的小女孩对容貌太过看重，又或是她是真的不懂，然而不怎样，她的无疑是左麒最大的动力。

与楚灵儿对他超乎寻常的信任不同，前的少女是他的病患，她对于医者的信任于他而言是一责任，而楚灵儿及其旁人的信任，对他来说或是鼓励也会是压力。

淡淡的光亮透着缕空的窗棂洒屋内，轻微的脚步声来来回回，屋内药香弥漫，浅的幔帐遮住了床上的影只在床掀开一角，少女清亮的眸不知何时睁了开来。

外间一阵轻微的响动，大概是留下的吃完了，无趣了的灵狐又钻了来，带动几串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珠帘轻轻摇晃，瞧着床上两人安静躺着，好奇地歪了歪脖，爬到窗边的榻上轻伏了下来，两只黑溜溜的大睛也渐渐磕上了……

左麒形微顿，回看去，床一双纯净的睛正直直的看着他，不由神微振：“你醒了？觉怎样？疼吗？”

少女垂眸，有了瞬间的犹疑，却终是定地了。

少女轻轻一笑，似是放松了些，却又忍不住伸手去碰自己的脸，小心翼翼地，突然一面铜镜被扔到怀里，狐疑地看了站在一旁的少年，才缓缓将铜镜举到了自己前。

他本无意怪罪

“你是我爹娘请来的大夫吗？”

少女抬微愣，轻眨着睛看着一旁的人，虽然没有说话，但脸上动摇的神情和握住铜镜的双手都在昭示着她的渴望。

苍翊角勾起，餍足地了气，鼻间满满的竹香让人分外安心，许是忙了一夜的确是累了，苍翊真没再动手动脚，没多久便沉沉睡去了，听着耳畔响起的平稳的呼声，南若尘薄轻抿，面上一片柔和。

“……”左麒脸一阵怪异，还是耐着安：“放心吧，不会死的。”

世间的事从来不会因为一个人而停止，郡府的人乃至郡城里的百姓依旧有条不紊地忙活着，而这忙碌的所有人中，却不见了一个少年的影。

冷得刺骨的双手，又是一阵心疼，沉了片刻：“……好。”

郡府小的小院里，凌云蹲坐在屋上，他在这里待了好一会了，左麒自去后一直没有来，也不知在捣鼓些什么，若不是里面的动静不断，他都要怀疑人是不是还在里面了。

一室静谧，岁月静好。

左麒眉间一，握了握手中刚刚调来的东西，沉声：“我并没有足够的把握，而且过程会很痛苦，就算这样，你还要治吗？”

“疼……”满脸的伤虽被理过，看起来仍有些可怖，许是真的很疼，少女的眶里渐渐蓄起了泪：“大夫哥哥，我会死吗？”

屋里很静，左麒明显地听到了她压抑住的气声，却又意外的很平静。

“你想要恢复容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