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张的时候是会忍不住笑的，何况这场景有逃课被抓的觉。

我有尴尬，又有伤心，忍不住剥起自己的手指来，我极度张的时候就会这样，跟抖一样忍不住。但估计他会觉得我是态度不端正，压不在乎。

疯狂之后，大多是尴尬。

我蹲到地上笑到脱力，然后被纪容辅拎了起来，扔越野车之前我还都来不及朝元睿挥手，肚痛到没法说话，他笑得用手撑着地，估计也看不见。

“彼可取而代之。”

四周安静下来，车窗外夜沉重，我的血渐渐冷却，脸上的血也退了下去，耳朵还是发，已经觉得冷了。我看了一边的纪容辅，不敢搭话。

车厢里没有灯，他的脸浸在黑暗里，鼻梁上有一反的车灯微光，琥珀睛像潭，抿，侧脸庄严又漂亮，我咳了一声，他也没有要理我的意思，可能是真的生气了。

“我，”我迟疑了一下，还是试图解释：“我给叶宁发了邮件的，让他告诉你我要门几天，他可能没收到。”

他只是不想跟我说话。

我实在不敢看他睛，垂眉敛目走了过去，元睿站在他边，仍然穿着他翻的大衣，熊一样，胡上都带着雨，他三四天没洗澡，我也好不到哪去，我们两个站在一起，像被人从草原里揪来的两个野人。他也是心大，还对着我挤一个笑容来。

我知为什么元睿总担心我会疯，我也担心他会疯，因为我们互为彼此骨里那一疯狂，遇到一起就会产生激烈的化学反应，总有一个人会倒大霉。

元睿像疯了一样哈哈大笑起来，我实在不想跟着他大笑，因为知纪容辅绝对会跟我算账，但是压忍不住，他笑得蹲下去，我泪都快笑来，一面心里绷着一弦知死期到了，一面又忍不住笑得肚绞痛，这觉只有十九岁那年跟元睿去砸人家玻璃然后翻墙跑被狗追可以比拟。

元睿的大胡实在太适合说悄悄话，他睛看着那一大队越野车，压没人发现。

我并非想让他担心，

“大丈夫当如是也。”他竟然还记得七年前的梗，语气稽。

这次是我。

“轻，我的吉他。”我险些把琴盒都压烂，连忙爬起来，但是背上琴盒格笨重，相比之下车厢就狭窄起来，我半天才翻好，像练瑜伽一样慢慢把吉他取下来，纪容辅已经关了门，车队开动了。

纪容辅大概会以为我有神经病，好好的过着日，招呼也不打一个，一张机票飞到内蒙古无人区住帐篷。

我偷看了一纪容辅，大概他涵养好到极致，我竟然看不情绪，只看见他侧面冷峻如雕像，而且他折腾了两天没睡好，竟然反应还是飞快，立刻看了回来，我连忙低下，装作刻反思痛改前非。

纪容辅还是没有说话，我几乎怀疑他变成了一尊雕像，但是我听见了他的呼。

书和杨玥一人一把伞，伞下站着穿着风衣的纪容辅。

但是我肩膀上被撞了一下。

我心里像打开了一个被疯狂摇晃过的汽罐，我努力板着脸，但是笑意还是跟气泡一样拼命往外冒，死命咬牙关，嘴角还是越翘越，最终还是忍不住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