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时候，他指尖轻轻敲击着碟边，指甲温如玉，很恶劣地一边说一边观察我表情，大概是知再说下去我会掀桌，勾着角笑：“当然，晚上吃也不是不可以。”

这椅背矮，又小，我的有无安放，只能整个人摊开来坐，看起来大概很嚣张。

好在纪容泽并不介意。

纪容泽这人，记别人的失误记得久，记自己的

桌上是西式的茶，杯碟都很漂亮，骨瓷的，白底金纹，很致，薄薄的。我喝了一茶，觉像加了的杏仁茶。

放，我就不信那些胡同里的草烧烤他也吃过了。椅都开不去，他能吃到就有鬼了。

“纪先生想请我吃饭？”我对着他笑：“中饭还是晚饭？”

“纪先生找我有事？”

纪容泽失笑，他手上还着搅咖啡的勺，手指真是好看，漫不经心地搅着杯里的茶：“林先生还有别的菜推荐吗？”

我也懒得揭穿他，继续摊开来坐：“你就说你河豚给不给我吃吧？”

“五斤重的野生虎河豚，请的是大阪来的日料师父，河豚炸过之后很脆，可以刺，日料里喜河豚汤，很鲜，吃完之后用汤泡饭，日本河豚在冬天，大雪天，腾腾地喝河豚汤。国内吃河豚最好的地方在扬中岛，在天吃，蒌蒿满地芦芽短……”

纪容泽垂下睛笑。

“本来是准备一起吃中饭。”

这人果然擅长记仇，我一句无心之失，他记到现在。

不过我们也是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纪容泽大笑起来。

“上次跟林先生聊了一会儿，觉在上的一些看法很投机，这次刚好日本那边送了野生虎河豚过来……”

“我刚吃过了。”

纪容泽笑起来。

纪容泽每次见到我笑就没停过，要不是我知这人温柔下心有多凉薄，大概还会跟上次一样以为他很和善。

我拉开椅，在他面前坐了下来。

“随便吃吧，ZE的中餐厅还不错，你那个川贝雪梨炖竹丝吧。”我光惦记着野生虎河豚了：“那河豚多重，你日料还是中餐？”

我测测地瞪着他。

架在，也好看，和椅的金属相得益彰，袖清瘦手腕，手指修长，指甲修得很净，像玉，他适合一条简单的手链，或者红绳。

但他大笑时也好看，这确实没错。

他的睛弯起来真是好看，虽然是在镜片后面，也温柔得不行，不然我这以貌取人的人也不会曾经以为他是个温和无害的人。这样看来纪容辅去国外读书其实是亏了，少学了一样笑面虎的本事。

“我怎么会菜呢？”我也朝他笑：“纪先生忘了？我连三虾面都要问纪先生要秘方呢。”

“可是我还没有吃中饭，林先生。”

“你不喜这里的菜？”我有意外：“这在整个北京都算不错了。”

“听说林先生很会菜？”他前倾，带着笑意侧看我，灰睛弯成月牙：“可以让我这动弹不得的人，尝尝原产地的地风味吗？”

“因为整个北京的菜我都吃过了。”他轻描淡写地说着炫耀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