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大概离老年痴呆不远了，当年也是华天一众毒中响当当的一条好汉，现在竟然怔了一下才听懂我的讽刺，顿时怒极反笑。伸手住我的脸。

“何止认识。”我冷笑。

Vi情运一般，据说和个外国人接过婚，不到半年就离了，然后一直一个人过。着华天艺术总监的名号，小鲜自然前仆后继，他也放得开。不过也失过手，我们那届选秀里的那个健教练跟他睡过一阵，又不安分在外面偷吃，据说还带了病回来，后来直接被赶了华天。

我就在那时候跟他接下了梁。

“唷，少爷，你怎么变这副德了，过得苦的吧？”他伸手来想碰我的脸，被我一甩躲开了。

严格意义上说，付雍毁掉的其实是我第三张专辑，我第一张专辑是当年选秀结束混在十里趁的，大分是歌，也不到Vi来造型。第二张虽然因为原因中途夭折，但是在筹备时，一直是Vi亲自造型的。

这次也一样，他从洗发时就开始嘲讽我：“有些人的发就是丑，长得跟椰菜似的。”

Vi拿起他脖上挂着的那个多半是用来装的镜，上面还气地缀着各宝石，慢悠悠地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

“嗯，不如你，我是上面长椰菜，你是下面长。”

但是这并不影响我跟他针锋相对。

“您老不也变样了吗？”我针锋相对：“你今年六十了吧？年纪大了就别折腾了，拉拉多了有害健康，脸上会长对称型痣。”

孔说老而不死是为贼，Vi这妖孽就是华天活得最久的一个活化石，据说他当年给聂行秋化妆时就已经长这样了，华天上百年基业，至少有四五十年是有他的。他是尹奚最实的后盾，电影、跨年晚会、MV造型，样样都能胜任。还培养了无数徒徒孙，功勋卓著，所以当年一个人占据了华天大厦的一个楼层，跟个蜂后一样，在自己的领地里为所为。

是很乐观：“那我就不用介绍了。”

“林睢，你尽嘴贱就是，现在还不是落到我手里，来来来，我给你剃个光，左脸纹上反清，右脸纹上复明，以后睛瞎了也算个好兆。”

Vi是个有迫症的人，在专业领域到极致的人都有着绝对的独占，不允许任何人手自己的作品，哪怕是一发。我那时候拍个MV，连站姿他都要。我那时候也很倔，年轻气盛，所以被叶霄、Vi，还有那时候还没离开华天的凌蓝秋左右夹击，双拳难敌六手，叶霄的专业我服，凌蓝秋有一半是被我气跑的，也算了。只有Vi天天跟我斗嘴，已经成了习惯，虽然现在是人非，还是旧习难改。

我承认他在专业范围内已经登峰造极，这个圈最怕跟不上，十年前的造型，现在再看，所有人都要犯尴尬症，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特，一个人要想跟上所有的时代，就必须不断推翻自己以前的东西，推陈新，这是许多专业音乐人电影人都无法到的事，他一个造型师却得游刃有余。

我戳中他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