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那我便杀了她，自然可以见分晓。”

显然，这易的双方的是夏辞君和谢云湘。

外地人是穷鬼、丑鬼、没品的，来合宗就是赌博贩毒打黑工！不会说东乡话，罪加一等！

夏辞君神更加冷凝，凌厉的目光如又实质，却半敛帘，睨了谢云湘一。

“既然如此，”夏辞君说，“你们有谁认领了她么？”

木门无风自动，仿佛自行打开。这位天下第一宗的宗主，终于姗姗来迟。她白衣勾勒姿如雪，披帛飘飘垂于背间，骨瘦颊圆，面有苦相，似仙似神，神情冷淡。

我太懂了：“宗主说您随便坐就好啦。”

莺笑眯眯地说，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你很风嘛。”

谢云湘温吞：“既然是换，我便不会反悔。”

娄续并无灵，无法自行结丹。当初清慈仙尊飞升舍，便是将内灵气凝作金丹抛于娄续。

她竟然又眯起睛盯了我一会儿，再慢悠悠地“哦——”，语气意味不明，又或许没什么意思，反正领导嘛，讲究的就是一个藏不。

夏辞君想要完成师尊的遗愿，或是于为人师的一分考量，愿意利用青云谷替娄续铸金丹；只是，谢云湘为何要这“窥心镜”——？

我：“宗主说您就当在自己家一样。”

她冷冷：“窥心镜。”

在我已经是十分焦灼之际，传来三声有规律的叩门声，轻盈如拨弦，声轻而稳。

崔莺宗主无声地打哈切。

乌发柔顺，用白布低束，落在领的衣襟前，浅青的束腰着玉石环扣，挂一织锦香，周淡淡草木药香。

她不曾开言语一句，也未施舍给我们一寸目光，堂内便凭空现了一对雕的圆桌木椅。

6.

夏辞君开，嗓音清冷傲，带着上位者的威严和不容置疑：“直接开始吧。”

听起来，似乎又与劫的判别有些关系。

我一个人独自啥也不敢，崔莺则拿玉简，面无表情，也不知在看什么。

我觉等我了青鸾殿，我可以一期为合宗正名的灵网节目，就取名《挑战在合宗一旬不说东乡话会被歧视吗》。

谢云湘便拿了个圆凳，目光巡视了周遭，坐在了我斜对角，离我和崔莺都留了一段距离。

这次我领的任务，一方面是合宗内的考，一方面是以合宗为中转，将“窥心镜”和“娄续”了换。

我的余光却注意到，静静坐在角落的襄云君，微不可查地颦了秀眉。

窥心镜，到底是何？

我正襟危坐，屏住呼，心骤停。

谢云湘笑意不减，又对我弯弯眸：“？”

10.

我：“？”

夏辞君当即皱眉。只是这情绪转瞬即逝，化作了风轻云淡：“随你如何，把金丹给娄续便可。”

崔莺震惊了，但是没震惊太多：“侬胡记累掰。”（你别瞎说。）

谢云湘轻轻一笑，语气饱歉意：“丢了。”

好在襄云君秉持着男人最好的德，将闭嘴贯彻到底。

我一气，放弃沟通，用手把自己的脸捂住，简简单单地逃避现实。

5.

随后，颀长纤弱的少年影从纸窗一晃而过，拉开木门，一张笑温、雌雄莫辨的面容。

他朝我微微温一笑，如沐风，待我报以瞩目后，他目光清浅，略过了我，再朝崔莺颔首。

崔莺：“……鸭！”

合宗，包括九重莲和划合宗内辖的民城，在舆论场上都有极其严重的排外情结。

“崔宗主。不知我应坐何呢？”

我：“宗主说你真别客气。”

崔莺：“伐伪活分为甘东乡沃滴甘哇。”（我不跟不会说东乡话的人说话。）

崔莺一直在神游天外，闻言也只是瞟了瞟我，仿佛在琢磨什么。

谢云湘：“……”

8.

崔莺难以置信：“侬个窃哇哇！”（你这人居然这样！）

第三位，夏辞君。

夏辞没投更多的关注，也完全没有耐心，脆利落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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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未曾想尊还留了最后一气，那金丹被她击开，最后便宜了季今楼。

他语气温柔：“崔宗主多年不见，竟愈发好客了。”

“呀。”我听见崔莺惊讶的声音。

我：“！！！”

尊敬的宗主已经发了鸭叫，我千万是不敢再多说了。

崔莺：“不羞，不羞。”

9.

然后，就这样，“正襟危坐，屏住呼，心骤停”了整整半炷香。

她淡然自若地落座在正中央，低眉看我，像是自、居临下且不凡尘的仙神，缥缈不沾尘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