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屹然的讲义上只有红笔写的笔记，就只是一份普通的好学生的讲义而已。

“看到这么多字我就疼。”袁野说,“疼就想睡觉。生理结构如此,我有什么办法？我也很绝望好吗？”

徐屹然被林晓乔找去办公室，人不在座位上。袁野从他桌肚里，小心翼翼把他的讲义翻来——了一定会被打。

就这样，徐屹然还空来，给自己了详实的笔记？

讲义上用不同颜的笔标注了重、次重，大段的文字简成了词语的组合。最难记的年代旁边，以时间轴的形式清楚简明地标注了重大事件。容易混淆的事件下面，上了生动形象的火柴人图。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徐屹然回教室后跟袁野这么一说，袁野就说冤枉。

袁野心态转变的同时，林晓乔同徐屹然的谈话很有些严肃。

“学有余力的情况下,拉他一把。他我是知的，放着不，真敢考个不及格来。”林晓乔说,“袁野这个学生，仗着脑瓜聪明，从来背书不上心，我不信他努力了,还能考不来。”

“但是，”他话锋一转，皱着眉说，“我不知是不是我的过失。当初还是不该让你跟袁野同桌。和同学是好事，但是要注意分寸。老话说，近墨者黑。我看你最近有这个意思。开学测验你得不好，我轻轻放过，怕你有压力，但你自己，要知反省。最近晚上躲在被里，用手电筒照着看，有没有这回事？一开

过了几天，袁野把自己的历史讲义翻来一看，差以为错拿了徐屹然的。

也就上课的时候能休息了==

必须得悬梁锥刺了。

他还能浪吗？

他还觉得自己笨：“要不怎么就让你住了呢？”

林晓乔鼓励大家互相帮助,成立学习互助小组。袁野把自己跟徐屹然报上去后，林晓乔把徐屹然叫过去思想工作，让他不要有思想压力。

乔翻来覆去地跟大家调这五分的重要。开学后,他就让全班同学都写了小考的目标。一半以上的同学写了4A——当然不包括袁野。袁野的目标是能及格。他常说自己缺文科的,天生就不看那些世界观、方法论什么的。

袁野再回看了自己那份“简单模式版”，琢磨着徐屹然哪来的空。这几天大家背书都背疯了——

林晓乔：“这个学期你开朗很多，活泼了，和同学也多了。老师知你以前有应激语言障碍，上学期不敢跟你提，想给你一个放松的氛围。这学期一开学，听到你说话了，这个障碍克服得差不多了。一学期过去，你的步我都看在里。”

徐屹然听了没吭声，袁野也没放心上，说着话,打着哈欠又睡着了。他也确实累。晚自习的时候要去竞赛班上课，周末去机人工作室兼职，空闲的时候写写代码赚小钱。

早上六不到就起床，电没来，门站路灯下背书。背完一段再去吃早饭、早。早读课一结束，所有人都冲到饮机边上接，以前一天一桶有富余，现在两桶不一定够。读书读得燥，不喝不行。

袁野不能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