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吧。

——离开吧。

——九哥……

可洛克目光一滞，：“蓝海局势与八年前有很大变化，近年来更是战不断，属下斗胆恳请您准许我随行。”

会拍他脑袋笑骂小兔崽的九哥，会在门前为他整理衣领的九哥，会靠着他烟看书的九哥，会对着他的脸快哭表情的九哥……

龙离挥挥手示意可洛克无需多说，他将拐杖从左手换到右手，平淡：“我回蓝海看看，你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内脏在破裂，血经脉也被挤破，他开始吐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龙离站起，走到跪倒的林十六旁扶住他，已经失去意识的男人面安详，似乎正着什么好梦。

狂骨，林十六狂骨，这骨并不生长于，它只在某些人的灵魂中存在。这骨藏于灵魂之中，平日并不显，它的狂只在宿主遇到真正危难时方才作用。

——是时候了。

骨骼碎裂的声音在这一刻清晰可闻，鲜血从肤内渗，顺从重力向下奔。被自己的鲜血染成血人的林十六狂笑，直脖颈抬起颅。

林十六艰难睁着被血糊的双，轻笑着在心中说。

——我恨林家，它让我成为了你的兄弟。我恨这张脸，它让我成为了那个人的替。我恨修伊，他从我手中抢走了你。

也太过漫长。他担负的东西太多也太沉重，然而对他来说，这些东西并不能为他带来任何好，甚至连内心的满足都没有。

——嘿，龙叔，看来我没法长命百岁了。

纵使是神，也无法让他低下颅。

仔细想一想，当初促使他担负起这些东西的理由都已随着时间的变迁，而不复存在。

——九哥啊，如果我说我你，你会接受吗？

横亘在赤红天穹中的那双金瞳停滞了时间，人们跪伏在地，连恐惧都已忘却。冰冷的目光宛如从天而降的暴风雪，冻结在其笼罩下的一切。

将林十六放上原本属于自己的椅，龙离对一恢复行动力就拼命赶到这里的可洛克招招手，命令他将林十六送回王，并看护其直至恢复意识为止。

但他仍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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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在失，林十六抬着，最后看了一天空中那双金的瞳。然而在他的视线中，现的却是一张久违了的温和笑颜。

——我恨我自己，恨这个自欺欺人的胆小鬼，恨这个无法使你幸福的杂碎。

林十六双膝着地，维持着下俯姿势的上剧烈搐，无论是还是骨骼都已支撑到了极限。

“主人，您要去哪里？属下……”可洛克见龙离转要走，急忙开。

有着这狂骨之人，就算天塌地陷也绝不会选择屈服。

“我只是去看看，不是去打仗。”龙离被逗乐

“人生啊……”

仰天狂吼，林十六已然发狂。

——九哥，下辈，请让我你。

空旷的天地间，悠悠响起一声长叹。

叹息声响起，狂风呼啸而过，散龙离额前碎发。天空犹如镜面般破碎，金的瞳崩解，化为光粒的碎片在天地间飘落，漫漫扬扬仿佛光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