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慢慢意识到，空桑可能只是一个牢笼，一个用以关押息壤和荧火莲的牢笼，而空桑的修仙者俱是狱卒。”辛歌迟语声平缓，仿佛只是说着极为平常的事，“因为神不允许息壤和荧火莲掉落凡间，不允许凡世之人和我们一样可以有长生的机会。”

联系到之前围攻白稚泽的玄冰碧蛇阵，连辛晚都已差不多明白了怎么回事，不由得：“不动府中有许多玄冰碧蛇妖？”

他见两人了，继续：“那黑帖本就是鸩鸟的羽制成，玄冰碧蛇妖的天敌是白极鹰，却最喜鸩鸟羽，隔数里都能找到，因此才会以此作为杀人的信号。之后有了其他怪和普通人加，便用玄冰碧蛇的血制成了信，可以用来寻找黑帖气息。但是其他人毕竟没有玄冰碧蛇对鸩鸟的捕猎天，因此即便发现了黑帖，也往往抢不过蛇妖。”

辛歌迟：“是的，不动府不知从何得到了一株荧火莲和一息壤的残骸，但息壤残骸本就极小，且无法自行恢复灵气，荧火莲也迟迟无法长大，更无法开。”

如此。凡世一样有天有地，有山有，有温的人，有味的。

陆长荧称是，辛歌迟：“是不动府的人么？”

陆长荧没有搭腔，只听辛歌迟继续：“中记载，空桑是颛顼帝的封地，昔年颛顼帝与神共工一战，共工输而怒不周山，天地倾斜，洪祸事，其后有鲧以息壤治，只堵不疏，治不力被死，禹承父志，疏堵结合，方治成功。之后空桑便与凡世完全隔绝，互不往来。”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向陆长荧：“你既然能一识破国师是玄冰碧蛇所化，想必在空桑也是见过玄冰碧蛇妖的，是不是？”

辛歌迟叹：“什么叫许多？不动府原本只有玄冰碧蛇妖。后来为掩人耳目，才渐渐收了一些其他怪和人，你们见过不动府的黑帖？”

辛晚问：“这件事必定与息壤有关了，是不是？”

辛晚：“师父后来，也曾说过空桑之人修仙都是白费时间的话。”

辛晚和陆长荧都忍不住想起了俞黎和俞丽，两个小鲤鱼只

不动府能轻易打开凡世和空桑的通已是十分奇怪，这样的责罚，又到底是罚了什么？

这是最基本的史料，陆长荧和辛晚都是熟知的。辛歌迟：“但鲜有人问，鲧死，禹治成功后，息壤去了哪里。中也对此一字未提。我被派遣凡世之后，便被凡世的不动府府主接见，原来被责罚凡世的，并不是脱离了不动府，而是受训去另外一件事。”

两人对答，陆长荧心中却暗自惊异。他见过颛顼，在颛顼中思了将近三日，何况已记起了以前发生的事，方猜到了空桑存在的用意，辛歌迟仅凭当年的这一讯息便能作如此大胆的假设，辛晚这个爹当真不得不说是个不世的奇才。

辛歌迟笑：“好，掌门师兄也想通了。”

辛歌迟：“到了凡世之后，我甚至发现这里比空桑好得多。”他微微眯起睛，慢慢，“这里的人有好有坏，有尚亦有鄙，但是比空桑的人，有人味得多。我一直想不透一个问题，为什么空桑的人要修仙，修了仙又有什么用，凡世的修士和怪，起码还会救救人害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