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师兄，能够伤到我。”凌琛轻声地在他耳边低喃，唯有被放心上的人，才能在心间刀，而其他人，不是有师兄一起面对吗？

宋离拖长了声音，用嘲讽的语气叹:“知人知面不知心~”

“天极宗第十三任宗主，是凌家先辈。”苏牧咙微哽，回忆了一番天极宗内的记载，“凌氏楚河，楚河浩瀚不可渡，是当时的一代天骄，无人可与媲，天极宗自此威严更，地位稳固。天极宗山门前的几个字，都是他的手笔。”

宋离低声应下，又笑，“这是不是立fg了？”

观字可见人，笔意风，却绝不是肆意贪婪之人，反而极有原则，倒似个重情君。

轻薄的那层隔阂被突兀破，苏牧的记忆因为有了发，也一时打开了阀门。他有时也奇怪，过了二三十年罢了，他作为修士，记忆分明不该这么差才对，有宋离对比，那就越显他的健忘来。许是因为他自己选择了遗忘？因为想要更好地一个世界，首先就该忘掉那些过于详尽的预知。

“我和小琛情甚笃，也会怕有一日双双情堕呢。并不可怕，不过如果有一天还是回到了原来的轨迹，想去毁灭世界什么的，你记得打醒我。”苏牧温和一笑，眉目清朗，看不丝毫霾，令宋离猜不他是安自己还是真有此事，然后就听见苏牧继续，“我也看着你。”

凌琛是茫然的，凌家的血案，起源便是凌家，多少年前或许受过恩惠，如今却要拿许多人命来填么？怎么有人能算计到这个程度，也冷血到这个程度？另外还有一事，他是压在心里，迟迟不语。

现在这般的面冷心。炼心炼心，炼的是向之心，验人心险恶，凌琛年幼的经历足够了，再多只会崩开那弦。

“不不不，我和小琛可是已经成亲了，没有什么回老家结婚的事。”苏牧眨了眨，有三分俏模样，掩去素日稳重自持，“最多算是未雨绸缪，避免最坏结果？”

宋离闷声喝了几杯酒，等到致的小酒壶里再倒不什么东西，又见对面两个人静声端坐，双手握，终于再次开了，“一个故事里，主角自然是有逢凶化吉，一帆风顺的运，然后鱼跃龙门，三年元婴五年渡劫，而我所知的是，连幕后黑手也是如此希望的。渡劫未成的散仙依旧有长久的寿命，但终有尽时，于是便需要更年轻，更有天赋的。”

朋友之间，没有谁客气地谦让谁，而是一默契的纵容，宋离难不清楚苏牧是为什么始终怀念地听他反复絮叨，而凌琛又为什么沉默倾听吗？他是懂的，也激这纵容，他心里的弦绷了太久太久了，只怕哪天撑不住就断裂开来。

苏牧挲腰间锦袋，他心中亦有疑问未解。直接知了幕后黑手，似乎除了平日多加防备，也不能多什么了，打boss都是一关一关地来，走捷径才容易死人呢。又是喝了几壶酒下肚，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开，宋离是很想有个人陪他说说现代社会的，幸而凌琛本就是个略清淡的，又想多了解苏牧一些，三个人居然也是相得不错。

相比起来，宋离说话的时候多一，苏牧牢记着他上一世的母亲，对现代日常也不至于淡忘太多，但较之执念重的宋离，就只能专心听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