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再一次打击的苏牧不敢有怨言，恭谨地站在一边，挽着袖，轻而慢地手执墨块在一方龙尾砚上缓缓抹开。

还素真人也是凡俗界生的，苏牧是世家弟，而还素真人则是寒士风，相当于两个极端，寒门世家的关系可不和谐。不过这两人之间隔了四百余年，柳还素这个名字，在凡俗界早就是传说中的书画名家一类的人，苏牧还摹过柳公字帖呢。

“……”还能不能愉快地一起玩耍啦！苏牧默默地想，虽然他那时候有觉得自己各与众不同天姿卓绝，但只是想想而已，他还是很脚踏实地的，这样一般不是还可以称赞一句少年意气吗？既然觉得他蠢为什么还要收徒！

苏牧也动容的表情，“师父可是觉得我当初轻狂得很？”

赤霄真人叹了气，接：“有蠢。”

这时候，苏牧就只能苦笑了。柳还素和他师父的关系是很不错的，他被说上两句也是应当担着的。

“谢也就罢了，我卖的是你师父的面。你下山去吧。”修百年，不过倏忽而已，于是便真的以为百年不

“你今日怎么看着这么……蠢？”苏牧见到还素真人的时候，他站在成片的柳荫下，桌案上摊着一张素白的宣纸，“为我磨墨。”

能为徒弟费这份心，也实在是难得了，赤霄真人特特自己那一段记忆给还素真人看过了，才请人画这么一副可以重现当日场景的画来，使苏牧不知不觉中了招，一时间恍若时光回溯一般。

那被雷劈过之后，形容狼狈不已的样，真的算得上黑历史了。

苏牧心地回了府，把要带回去的各类礼都整理了一遍，转去了小篆峰，他师父和还素真人同辈，肯定也拿了特制丹药去换人情，但他自己也不能没表示，郑重地去拜谢一次还是需要的。

苏牧愣了一下，知晓还素真人情，他并不好再去问酒杯在哪之类的问题，只微微仰，酒倾泻而下，他浅酌了一，赞叹：“好酒！”

“行了，你该什么就什么去，柳还素修为越发，看了这画，我几乎也要晃神了，也真是令人怀念。”赤霄真人不由叹起来，昔年有些稚的少年，上山已多年啦。

柳还素笔下画得灵山秀，也画得尸山血海。

“啧，还是这幅样，不如你师父真情的好。”还素真人自己也是手执酒壶，却大酒，敞开的衣襟慢慢被濡了大半，但这些动作的人是柳还素，就一不嫌鲁。

赤霄真人满意地，收起手中画卷，“临行前去你还素师叔那里个谢，引你明悟，还亏了他丹青妙手。”

世家哪个不要学学书法的，递帖的时候，字迹就是另一门面，苏牧的字曾被还素真人评价说勉看的过，这已经是很好的评价了。

后就会发现，心往往就是自己不愿面对的那些东西，那么他或许将会死于心劫。

说起这个，苏牧猛然反应过来，“师父，这画你可好生收着……”

待到一副狂草一气呵成，还素真人在一边净了手，丢了一壶酒给苏牧，“是要去耀州？”

宗门弟总说赤霄真人暴脾气，却不知这位手执玉笔的还素真人，才是真正惹不得的，毒得能噎死人就罢了，手上那玉骨笔，白玉蕴赤，可是杀敌千百，浸染血煞之气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