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汪蔚快失望之前，闻颐书吐一句话，却不是他期待的。汪蔚有些急了，忍不住说：“如果闻兄愿意为……”

汪蔚不明：“闻兄说的什么？”

汪蔚睛一亮，先是谦虚了一番，又为难状：“话虽如此，可那也是叔父的本事。如今我们家也不过是空有名。中只有一颗报效之心，却无门路。上一回还因家父失德之事……”

“这可走不得上上路啊……”闻颐书咬着酒杯哼笑了一句。

他说到一半，去瞧闻颐书的表情，发现他依旧是笑眯眯的，只好：“唉，不提也罢……”

“他终是薛蟠引着我们认识的，如此回避着也在理。”冯紫英这样说。

只是叫汪蔚奇怪的是，他如今倒是不避讳与恭王的关系了。转念一想又明白了，如今昭王殿下风大盛，他适时地打这样一副牌，莫是为了炫耀还是靠山，那都是大大地好用。

“没什么，”闻颐书执壶给他斟了半杯，敬酒：“恭喜汪兄了，待汪侍郎从江南回来，那便是扫清贪腐的大功臣。汪家赫赫前程，指日可待。”

汪蔚听得半懂不懂的，目光还是往恭王那偏。闻颐书笑着把他的肩膀转过来，终于不再装神鬼，“别瞧了，你便是凑上去，也得人家能记得你。”

“什么人什么事，”闻颐书忽然说。又了自己的，“你瞧我，只会这些吃喝玩乐的，便也些吃喝玩乐的。便是给我其他东西，我也不会。汪兄于其心家中，不如想想自己会些什么。人才嘛，哪儿都缺，只要……不要走上歪路邪路就好了。”

闻颐书将手中的杯一举止住了汪蔚的话，“令尊既有衔，只好手中之事。得了，上自然也就看在里。如今正是用人的时候，立功的机会一大把。”

这样的话汪蔚听多了，不耐烦也不以为然，急：“可是……”

然而汪蔚不这么认为。闻颐书不与他们再多来往，分明是觉得他们这些公侯弟再无价值罢了。便是今日这地方开业，忽然叫的一群人来，怕也不是为了“重修旧好”。分明是为了给他积攒名声用的。由他们这些公侯弟宣扬去，何愁寻不得来客。

别是荣国府倒了以后，愈发不与之前的人来往认识。想着以往那和煦照顾的意思，似乎是假的一般。好像他与人认识一趟，就是为了宁荣二府来的一样。

“想找事还不简单。”

又也不知恭王知不知这位的心思，若是晓得也依旧愿意屈尊过来……汪蔚啧啧声，忍不住在心里慨了一番闻颐书的尽其用。

“正是，”闻颐书，凑过去了一，“令尊本是在军队里混饭吃的。拿着刀的人不就最怕走上歪路，邪路？莫说你，便是紫英若兰，都是一样的。”

闻颐书咬着酒杯看着汪蔚的模样，不由笑了一下。此人所思所想，他是一清二楚。只是那一对兄弟可不是瞧着你扒上来恭维着就会把你当自己人的人。汪蔚的确有一二光，可是从小不知浸得什么想，只往攀关系这等站不住脚的歪路上走。

这一番貌岸然的大理听得汪蔚一愣一愣的，“歪路？邪路？”

不过这对他来说却是好事，若能投得那位爷的喜，于汪家来说可是天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