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帝在位四十余年，青年时正经历了那一场祸事。对这些站在他与先帝这边的功臣们尤为念。其之隆恩盛德，远迈前代。额外加恩之下，京城随便砸下一块招牌，便能砸死七八个公候。而太在当今的教导之下，早于他们勾结，沆瀣一气。

“人杜撰这个作甚，”见哥哥不信，梁灼抬起腰，急急地说，“人的名字就是贾宝玉！可见珍视呢！”

正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本朝历经两百余年，在六十年前先帝之时，曾发生过一场动而惨烈的战事。萧墙起祸，外患临城。哄哄的喧闹之中，正当是你方唱罢我登场，新贵崛起，旧人没落。如今的四王八公便是跟随先帝除平叛立下大功后分封的。

闻家，曾经有幸是这些贵人中的一员。只是后来因为“办事不利”，又不慎得罪太，落得了一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梁煜简直对这个抓不住重的弟弟无奈了，恨铁不成钢：“我是让你留意荣国府。你倒好，问了半日，就告诉我一个人家儿的名字，还有一块儿不知什么模样的玉？”

梁煜直觉不信这个，不在意：“怕是杜撰的吧。”

比在当权者心中怀旧的分量，比不上甄家；比办差的本事，他们不要添已经是大幸。昭王殿下能注意他们，乃是因为这些人是拖垮社稷的毒瘤上的一分，是要用利刃割掉的病灶。

听完了梁煜的决心，闻颐书兜给他泼了一盆冷。

第11章章十一

“但是你的父皇是不会允许的。”

谁都知金陵甄家是当今心腹中的心腹。当初或许不显，而现在他门上的乞丐都要比别家显得金贵。闻家祖上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六品官，清廉得家里常吃米带。闻颐书的父亲闻礼颇有些本事，会钻营会筹谋，凭着极远的姻亲关系与甄家搭上了桥，以其首是瞻，一路官至苏州织造。

一年多之前，闻颐书和梁煜在崖丘书院相识相恋，得知他下江南大有涤朝中污秽的意思，便曾：“你莫要想着只查一家，这些个世家家里随便翻一翻，没有什么东西是叫你不上火伤肝的。”

光鲜亮丽的南巡背后，是对江南徒然增重的赋税。彼时金陵知府颇有些胆气，在当今第三次南巡

梁煜哪里不知这些，他漩涡中心，有些东西的见识只会比闻颐书更广更。但他天如刀似铁，可不会因为些许困顿而退缩。

当今数次南巡，四次是甄家接的驾。闻礼自然是跟在甄家后，为叫皇家兴跑前跑后，殚竭虑。四次南巡轰轰烈烈，整个江南也跟着人仰翻，轰轰烈烈。皇帝下江南肯定不止一人，跟在后捞油的数都数不过来。

昭王殿下一掌赏在弟弟脑门上，脆：“你去。”

国公家有位生不平凡的公爷，并没有引起梁煜太多的注意。这些老牌的公府人家，天生带着一恃气凌人的傲慢。梁煜素来不喜与他们接。更何况是宁荣二府这样的人家，朝堂上几乎没有了他们说话的余地。靠得不过是往日仅存的荣光，叫当权者还能记上一两回。

说他落草的时候可是天生带了一块玉呢！听说上还带了字！”

被兄长问得一愣，梁灼眨一下睛，呆呆：“你要是想知那玉长什么样，我找人给你去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