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费玄，一时不能理解这四个字的义，重复：“周反了？”

这是一句废话，费玄都不屑回答。商曾是他的领地，他不打仗时每日巡视两遍，十年来巡视三千多遍，至少知十二条不惊动侍卫而来的路。

“！你给我！”殷乐从背后拿菜刀，指着费玄。费玄一把抓住殷乐的手腕，近殷乐，森然：“好，你不求，我记住了。”

殷乐挤一丝笑：“军国机密……你不着。”

士兵们赶过来，不见刺客，都诧异地看着殷乐。殷乐膛起伏，怒火万丈，指着华殿外几颗生长千年的郁郁葱葱的古木：“砍了！以后内不许有树！”

费玄凑上前，一殷乐的泪，好似那东西有他最喜的血腥味。一之后，费玄微微一颤，松开殷乐，然后倒退着走到门边，用脚推开门，一闪就去了。殷乐大喊：“抓刺客！”冲门去，然而之间一个黑影三两下爬到树上，树摇晃几下，人就不见了。

殷乐显然也意识到了，哂笑一下，开始提第二个问题：“你来什么？”

“看你。”

“周反了。”

殷乐仅靠灶台，手在背后寻到菜刀，握了：“你怎么来的？”

殷乐搬离华殿，住在书房，终日和将领们商量用兵事宜。最终，定下王熏带三名老成持重的将领，率六军和乌衣卫联合征。同时征召退伍军，令他们来朝歌，代替被调走的军队守卫朝歌。

千万绪终于结束，殷乐总算有时间睡个囫囵觉了。然而这一觉睡醒，竟然是半夜。他坐起来，看到边躺着姬无瑕。小公睡觉也很规矩，平平躺着，两手搁在肚上，嘴微微张开。殷乐忍不住在小公嘴上亲一，然后走门去。

“聪明！”

“看我哭？”

小厨房的门关着，密闭空间内只二人。油灯昏暗，灶膛内红光闪烁，映得对面人脸也幽暗难辨。那个人就站在门，不靠近，狼森森然盯着殷乐。

炒好了，面条刚下去，他突然没来由地，后背汗都立起来了。仿佛一片夜幕飘落，蒙住他的睛。他不用回，就知费玄来了。

“周反了”这四个字掉殷乐心里，像一块沉重的青铜。青铜时没有涟漪，然后一路下坠，坠到心湖之底，才发一声沉重的、毁灭般的前奏。

士兵们只得从命。

费玄：“朝歌还剩多少兵？”

殷乐把火关小，把锅盖揭开，然后一气转过，果然就看见了费玄。

殷乐凝固了，睛微微撑大，盯着费玄。

“笑话，我为什么要哭？我过得好极了。”

费玄：“你要是好好求我……”

殷乐被费玄笑得汗直立。费玄还准备了多少手段对付他？一狼愤怒起来竟然有这样大的毁坏力量？他的手被攥住了，心被定住了，两只睛想和费玄对视，然后费玄的神太过恐怖，那不是平静的舐偶的，而是行将战斗，狙击敌狼的。于是殷乐只能移动目光，看着费玄的耳朵。然而心脏剧烈动，泪不受控制地滴落下来。

-----------

他饿了，想吃宵夜。在鹿台住了二十多年，让他养成了万事自己的习惯。悄无声息地溜华殿，走小厨房，他亮厨房里的油灯，还是和面烧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