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既明没什么胃，草草喝了两粥便放下了。然后他就坐到窗望着外面的竹林发呆。

到了门，苏既明哑声：“我想一个人待会儿，今晚你不必伺候了。”

羲武摸了摸苏既明的长发，：“你喝酒了？”又，“不要跟别人喝酒。”

苏砚抹了抹红的睛，知苏既明此刻不想被人打扰，便乖乖走了。

两人了屋，苏既明又醉又乏，实在没力气再解释什么，脱了衣服就倒上床了。羲武又去了一趟，不知从哪里来一桶，替苏既明洗净，才在他边躺下。

羲武执意苏既明叫天涯，大约是叫得习惯了，兀自持着不肯改。苏既明试图纠正了两次，并不奏效，也就随他去了。

羲武温的手摸了摸苏既明被井浸得冰凉的脸，却没问什么，只：“屋吧。”

苏既明并未立刻屋，绕到屋后的井边，井有一桶打好的凉，他用凉泼了泼脸，洗去脸上的泪痕。他不知羲武会不会在房里等着他，他不想让羲武看到这样狼狈的自己。

苏既明连房门也不想，让人把早饭送屋里来。送饭的人走后，羲武从屏风后绕了来。

站起来，跟苏砚相扶相持着朝房间走去。

喝了酒又痛哭了一场，翌日苏既明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他疼裂，睛得睁不开，实在无心再去办公，本想派人替他去官府带个信，就说他病了，没想到人还没派去，魏琼倒派人来了，给他送了些补品和银两，官府下没什么要理的案，让他在家好生休养两天也无妨。

片刻后，苏既明仰起看着羲武。

“她以前对我很好。”

☆、第三十五章

苏既明抓着羲武的衣襟，将脸埋他，闷声：“羲武……”

羲武见他终于有了倾诉的愿望，便把手中的书放下，认真听他说话：“嗯。”

苏既明固执地问：“你还没有回答我。”

待把脸洗净了，他用衣摆将脸上的去，正转，突然一双胳膊从背后温柔地抱住了他。

羲武怔了怔，竟没有回答。

“天涯。”

“嗯？”

苏既明再一次把脸埋羲武的，长长了气。没过多久，他就睡着了。

羲武搂着他的肩膀，让他靠自己怀里。他一向不会说什么安的话，而苏既明现在也并不需要话语来安，他确实更需要一个有力的怀抱可以倚靠。

羲武过了很久才回答：“枯骨逢生……族中曾传过这个说法。然而谁也没有见过圣，未必可信。”

苏既明吓了一，很快就平静下来，苦笑：“你果然在。”

“嗯。”

羲武拿了本书坐在他边陪着他。他最近在自学汉语，白天苏既明去官府的时候他或者看看苏既明房里的书，或者自己去逛一圈。碰到不认识的字他便记下来，等苏既明回来告诉他。现在他已经能自己完整地看完一本书而极少有不懂的地方了。

“你们圣泉中的那圣……既然能令人健康长寿，是不是也能令人死而复生？”

苏既明嘴动了动，想说什么，却重重叹了气：“我是个不孝之人……”

“汉人有句话叫树静而风不止，养而亲不待。很多事情想的时候

苏既明喃喃：“我祖母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