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苏既明了一气：“我说，没有！卜天本就不认识乌蛮人！”

卜天慢吞吞地挪过来，拿起认罪书看了一遍，问：“我要是认罪了，我的兄弟呢？”

苏既明笃定：“会。”

去的路上，苏砚问：“这卜天会老老实实画押吗？”

翌日上午，苏既明便带着认罪书去密牢找卜天。昨天他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了，他替卜天写好了认罪书，只要卜天画押，这案就可以结了。

苏既明叹气：“如果不是你带他们造反，他们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但你放心，覃已经失势，朝廷派了特使来治理岭南，老百姓都会过上好日的。”

苏既明看了他一。他自己是没有严刑供的习惯的，不过小胡说的也不失为一个方法，总而言之，现在他只想快把案结了，把羲武这尊大佛请走。

卜天挪到牢房门：“把印泥给我。”

卜天的镣铐已经解了，如今不需要再对他严刑供，牢房的铁门锁着他，也不怕他什么幺蛾。他正坐在牢房的墙角发呆，听到脚步声，抬一看，苏既明带着人过来了。卜天立刻了仇视的神——他的同伙被抓，他已经知自己上了苏既明的当，对他恨得咬牙切齿，若不是被铁栅栏阻碍，他一定会扑上来把苏既明撕得粉碎！

小胡吓了一，哪里敢怀疑苏既明呢，连连歉，却还是不甘心地最后挣扎着：“可是，万一不是这一年里，而是卜天早就跟乌蛮人勾搭上了……”

然而魏琼都说了此案全权由苏既明办，苏既明下了命令，虽说仓促，众人不敢违抗。直到夜了，苏既明将各项文书完，才打着灯笼回去休息了。

苏既明失笑。若不是他使如此计策将党主力缴获，卜天以为那些人能够始终逍遥法外吗？朝廷对党如此痛恨，只怕会抓一气，就像小胡的那馊主意，恐怕弱妇孺都不会放过。但他懒得跟卜天解释，只：“如果不想再连累别人，你还是老老实实画押吧。”

苏既明很坦然：“那些人都犯了死罪。但，我向你保证，只要你认罪，我不会再让更多人被连累，你们的父母孩，我都会派人妥善照顾。”

…”

“那那个乌蛮人为什么要救卜天？”

小胡嗤了一声：“哪里怕他不画押，抓着他的手一个就成了！”

苏

众人对于毫不讲理的长官简直瞠目结。

苏既明把笔往桌上一拍，森森：“我就是从儋州回来的，卜天若与乌蛮人有牵扯，我会不知？还是你怀疑，我也参与了谋反？”

苏既明翻了个白：“他脑有病！”

卜天恶狠狠地瞪着苏既明：“我们这几十号兄弟，都得死？”

自从那批试图救援卜天的党被苏既明设抓住之后，卜天就已经绝望了，他和苏既明有一个目的是共通的，那就是不想再牵连更多人。只要从这一下手，想必卜天能够老老实实画押。

苏既明走到牢门站定，将准备好的认罪书从隙里递去：“你看下吧，只要你在认罪书上画押，你的案就结了，你也不必再吃苦受罪。”

苏既明的话卜天本听不去，他始终瞪着苏既明，毫不掩饰自己的恨意：“狗官！如果不是你，我那些兄弟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