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既明：“可我不是乌蛮人，我是……我是苗人，我死之后，灵魂也该回归我的故土。”

片刻后，羲武将手中的枝条和碗放下了：“你已经是乌蛮人。”

羲武愣了愣，并未反驳。这句话苏既明是用苗语问的，而在乌蛮语里，没有隶这个词，所以羲武并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他那句话的意思是，你是苗人，但你也是乌蛮人，因为我们已经接纳你。不过一来他生寡言少语，二则太过复杂的苗语他说不清楚，所以选择了最简单的表达方式。

然而他的不声，在苏既明看来，就是默认。

苏既明自然是不愿的。对于汉人而言，只有犯法的罪人才会被人在上刺字，羲武若真在他上留了印记，往后被人看到了，他一辈都抬不起来。然而苏既明害怕羲武，羲武太大了，以他呼风唤雨的本事，死苏既明就跟碾死一只蚂蚁般轻松。

乌蛮族人人纹，且纹十分奇特，由直线与折线构成，从脖颈一直纹到脚，有些人甚至也会纹面。苏既明一直觉得他们的纹看起来仿佛一张大的地图，原来是灵魂归的意义。

他张地抓着被，尽量盖住自己的，问羲武：“为什么要纹？”

那天苏既明趴在床上起不来，羲武拿着刺枝端着一碗青到了床前，将那两样东西递给他看，惜字如金地说：“纹。”

留上一辈都不消。不同族的人纹的意义也不同，对于越人而言，纹是荣耀的象征，对乌蛮族人，又是不同的。

苏既明很张。那时候的他，虽然醉酒后和羲武有了亲密的关系，可他并不了解羲武，对这个大祭司是有些害怕的，他担心忤逆了羲武会遭到惩罚。然而纹，他也是不愿的。

苏既明声音有些颤抖，但很定地低声说：“我不是乌蛮人，不是！”

羲武解释：“纹了，人死之后，灵魂才找得到归。”

羲武看着他不语。

“我们苗人情最刚烈，你若是将我当隶，不如直接杀了我！”苏既明红着大声

彼时苏既明还没有完全学会乌蛮语，两人的大多用苗语。羲武的这句话，让苏既明一下想起他从书上看到过的一些事。有些异族抓到战俘之后会将战俘当军队的|，尽力折辱对方，将男当成女来|是一征服的手段。苏既明以为，对于乌蛮族人，大约也是有这规矩的。

他猛地抬起，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齿地问：“你昨晚对我的，是将我当成你的隶了？”

苏既明猛地皱眉。这句话让他极其不悦，恨不得张牙舞爪朝天大喊三声“老是汉人”！然而为了保命，他不能这么。

苏既明一回醉酒上了羲武的床之后，羲武也曾想过要给他纹。

羲武想了一会儿，用有些生涩的苗语说：“你是我的人。”

他言简意赅的方式，在苏既明听来，像是一命令。

青的溅了一地。他又抢过那刺枝，手上立刻被扎了好几个伤，鲜血来，他却不不顾，将那枝上的刺用力折断，甩了去。

苏既明原本还忍着不敢发火，毕竟人在屋檐下，可是他得知自己竟然被人当成隶折辱，实在是士可杀不可辱，一血直冲脑门，抓起床装着青的碗，狠狠掼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