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了，不去看司徒面带快意的脸，安静趴伏在原地，等待随之而来心蓄谋的惩戒。

──不能说不怕的，木硌在骨节上，压迫著脉络，糙的质地磨得他的手指隐隐发疼，这样清晰地觉，动著他心中某叫“恐惧”的神经。

一缕血丝沁嘴角，婴宁倒在地上，血气翻涌，腥甜的味涌到齿之间。前一阵发黑，上被踹到的地方一片火辣辣的疼，端泽王虽然没有用上真力，却到底是习武之人，又是个健硕男，这几下踢实以後，婴宁甚至有被踢碎了全骨骼的错觉。忍耐著浑剧痛，挣扎著起来恢复先前的跪姿，腔里那颗动的赤之心被彻底碎，婴宁四肢百骸无不疼痛，前眩不止，心却冷了灰了，空空茫茫的，只是一辛酸难以压抑。

耳中听著司徒颠倒黑白的话，心漠然，心俱疲。

“三哥不知，这个贱在我府中向来刁钻惯了，今日奉茶，居然还敢伤了三哥，实在该死。如若不重罚，如何威慑王府众人。”司徒目光如炬，到婴宁上，语意中残忍尽现：“还不拖下去！”

泪满面，恍惚之间，婴宁前浮起了此生见过最的画面，淮边盛放的桃，桃树下司徒温柔情的笑意，簪在发间的桃枝鲜豔如昔，那抹绯红就如他之间模糊一片的红。

婴宁

陷在拶里的手指已经血模糊，拉线又被一拉，婴宁甚至能听见自己分离骨骼碎裂的声音。那疼痛，随著时间的逝一地累加在伤上面，本就忍受不了！不一会儿，婴宁突然剧烈地挣扎起来，疯了一样的去手指上的拶。当然这样的挣扎只一会就被摁住他的两名侍仆压制住了。

他没有立场拒绝，连求饶的机会也没有。拉线向两边拉开的时候，婴宁的禁不住地颤抖，已经有心理准备，却没想到会这麽痛的。拶里的拉线拉至尽的时候，婴宁的耳边听到了一丝很轻很脆的“吱嘎”声，他也终於没忍住痛呼声。凄惨地细细泣，原本一把清的少年嗓音，此刻宛如裂帛一样咿呀刺耳。

份显贵，被了一，羞恼自不用说，又在气上，两血红如怒兽，怒斥一声：“混账才！”抬起右脚狠狠踹在婴宁前，直踢得他尺余远，犹不解气，跟上前又狠狠踢了他两脚。端泽王心中有气，既不能拿司徒撒气，这个撞到枪上的才自然就成了发怒气的对象。

端泽王并非生暴之人，方才盛怒之下被茶泼了一，未及细想便动手教训了那个才，可是多半却是因为迁怒於他，宣自愤恨而已。後来减到蜷在地上的孩瘦弱单薄，被他踹得不轻，缩在地上挣扎著跪起，心中早已後悔下手太重。此刻听见司徒还罚他，不忍地言相劝：“不过一个才，我也教训过了，四弟不须小题大了。”

端泽王爷和司徒的争执渐不可闻，婴宁被地摁在了青石板地上，膝盖重重磕上地面的时候免不了一阵透心彻骨地疼。婴宁的意识恍恍惚惚，有人将他的手摁在平面石板上，手掌被迫撑开，手指被分开了拶里。

“混账东西。来人，拖下去，拶指置！”司徒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婴宁恨不得将双耳也蒙上，听不见了，便不会这般心痛如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