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建康的风气，让他们和胡人共席简直是不可思议。竟然安坐如常，没有拍案而起，当场掀桌？

可是，看看殿内都是什么人？

桓容愈发到诧异。

谢安和王彪之看到桓容反应，同时抚过长须，微微一笑，那叫一个英俊潇洒，

宴席开始前，张廉的视线扫过殿内，认在座诸人，心中不免惊疑。抬看向秦璟，后者却没有多大意外，仅是摇了摇，示意他稍安勿躁。

宦者，严肃表示，就是这两位的主意！他区区一个宦者，真心不是王谢家主的“对手”，只能委屈让步，陛下恕罪！

桓容：“……”

聪明人一就能看，两位王之间，谁更得汉家天青。

甲士皆赤膛，手持宝剑，伴着鼓挥剑，齐声大喝。吼声与鼓声应和，震耳聋，仿佛惊雷当砸下。众人心中难免一惊，有人已下意识摸向腰间。

遇上不过瘾的，还有制的酒。

这两位安排的？

稍安勿躁？

拓跋鲜卑，慕容鲜卑，吐谷浑，羌人，羯人，杂胡。除了没有匈和敕勒，论胡数量，几乎和四殿下手中的骑兵不相上下。

他百分百确信，亲娘把此人安排到自己边，绝不只是手好这么简单。

固有的印象被打破，他不禁开始怀疑，这位南地天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如果他没看错，天下首那两位绝对大士族，品位肯定不低。

待众人席，酒菜肴陆续送上。

只要不发酒疯，随便你怎么喝。当然，发酒疯也没关系，拖到雪地里清醒片刻，绝对不敢二度御前失仪。

大王放弃执念，却没有发下臣服誓言。所谓的兵权换取残，换情况算是有诚意，偏偏有四王作为对比，立刻被比到沟里。

“将军满饮此觞。”

两觞之后，鼓声忽然变得急促，七八名形魁状的甲士迈步殿。

张廉倒是想。

见四王风得意的样，剌延心中有气，奈何慢人一步，失去先机。现在只能喝闷酒，认真考量是不是该放下脸面，以落规矩誓言效忠。

桓容和秦璟对饮，谢安和王彪之等随之举觞。

张廉心中现很多疑问，却不好当场问。只能暂且压下，不着痕迹的观察，希望能在宴会结束前得答案。

桓容举觞，邀秦璟共饮。

秦璟的位置设在桓容右下首，随他城的张廉和染虎等皆列席殿内。二百骑安排在他，同秃发孤麾下的胡骑畅饮，加上白和独孤的勇士，可谓相当闹。

秦璟换下铠甲，着玄衣。领和袖摆镶嵌金线，腰间束玉带，冰冷中透雅致，让人很难相信，前之人就是平漠南草原的杀神。

乐声起，不是优的南地调，而是铿锵的鼓声，伴着苍凉的埙音，直击众人心底。

条件简陋。不能同台城相比，加上赴宴之人份特殊，桓容吩咐宦者，没有安排舀酒的婢仆，只将酒壶放到席上，供众人自斟自饮。

桓容挑眉看向宦者，宦者低垂，仅向谢安和王彪之的方向努了努嘴。

目光转向桓容，张廉眉心拧川字。

“谢陛下！”

秦璟举杯回敬，四目相对，皆是瞳孔漆黑，目光幽，偶有波澜起伏，却让人看不真切，辨不半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