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依旧消瘦,萎靡之态不见分毫。

“知如何，不知又如何？”秦璟掩去苦笑，一瞬不瞬的看着秦玖，“阿兄以为，现如今的秦王还是当年的阿父吗？”

今，成百年。是该结束战，中原一统，还山河安稳的时候了。”

“阿兄先请。”

秦璟察觉少年的视线，转看向廊下。

“现如今，慕容鲜卑缩三韩之地，只要慕容垂一死，再不成气候；氐人四散奔逃，无法形成威胁；柔然王远遁漠北，十年之内，不会靠近汉土。”

对面抱拳，旋即长剑鞘，修长的影同时前冲，如离弦的箭，正面相击，发动人心魄的锐利铿锵。

兄弟先后步下回廊，立在桂木之下。

如无旁人加以挑唆，想必能逐渐醒悟过来，用心教导秦钺，尽早清除心怀不轨之人。

一觞接着一觞,秦玖喝得酩酊大醉,很快倒在榻边，笑容里带着醉意，眉间的郁气尽数消散。

“比试？”秦玖讶然。

长剑舞过，带起一劲风。

心结打开,秦氏兄弟对坐畅饮。

“阿兄，世间事变化无常。我曾在阿母面前立誓，必当结束战，匡复汉室，使天下承平。”

秦玖默然。

自两年前，盐渎酒声名鹊起。尤其是烈酒，初饮如刀刮过咙，在胃间燃起一团烈火，南地市得一般，运至北地却供不应求。

一面屏风阻隔内外，秦璟收回视线，挥退婢仆，拿起酒勺，舀起满满一勺烈酒，缓缓倒羽觞。

“阿弟，你的话我会记住。”秦玖苦笑，“我走错的路，总不会让儿再走。”

“我信。”秦璟站起，笑，“阿兄，可愿同我比试一回？”

“谢叔父。”

兄弟相视一，竟当场哈哈大笑，笑声中不见往日的郁气，反增几分心开阔的舒朗。

不敢？

“阿弟甚言！”秦玖满面震惊，“你不怕被阿父知晓？！”

话没有说完,双重又合拢,似睡了过去。婢仆差支撑不住,在侧的童上前帮忙，才将秦玖顺利送到榻上。

现如今，随着西域商路日渐繁荣，盐渎酒随绢绸瓷

说话间，秦璟转看向窗外，声音愈发显得低沉，“待到贼寇尽除，即是实践诺言之时。”

“阿弟，”秦玖沙哑开，“你想说什么？”

枝桂飘落，星星，香缠绕半空，似薄雾笼罩树下之人。

看着这样的秦璟，秦玖莫名觉得心发沉。脑里闪过一个莫名的念，他中的“诺言”，绝非对刘夫人的承诺那么简单。

十招过后，秦玖败于秦璟剑下，颓废之气却一扫而空。

被婢仆搀扶起时，秦玖踉跄着站稳,视线朦胧的看向秦璟,似在喃喃自语,又似对他人：“后悔，我何尝不后悔,奈何……”

“怎么，阿兄不敢？”

少年双手平举，向秦璟弯腰。

秦玖端起茶汤一饮而尽，起取来佩剑，转向秦璟，朗声笑：“此施展不开，去院中！”

一个少年立在廊下，看着挥剑相击的父亲和叔父，犹带稚气的面容现一抹刚毅。

第二百三十七章巡狩一

“我之意，阿兄不是已经明白？”秦璟扯了一下嘴角，“自古以来，得民心者得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