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意料的是，苻偏偏输了。

恢复农耕，与民休息，短期内未必能见成效。想要维持对敌优势，急需大量的海盐稻麦。九成不会杀取卵，舍弃同幽州的买卖。”

究其原因，不过是基不稳，遇大败就要溃散。

世之战，群雄逐鹿，你方唱罢我登场。不到两百年间，匈、鲜卑、羯、氐、羌以及乌孙柔然等南迁，建立的政权两个掌都数不过来。

“若对方有挑衅之意，甚至兵发幽州，临近诸州定不会坐视。”为增说服力，桓容手蘸茶汤，在地上勾画简略舆图，展示幽州的重要。

“在儿看来，只要秦氏没有昏，必定不会在此时南攻。”等对

“为何？”

“阿母，在儿看来，秦氏不统一北方则罢，一旦掌握北地全境，收拢民心，与晋早晚会有一战。而在那之前，秦氏九成不会轻举妄动。”

不只输掉战争，更输掉国家，最后还丢掉命。

胡人占据少数，更多的则是汉人。

“幽州地要冲，西接豫州，南临为青、兖侨州，再向南则是广陵。一旦广陵被破，敌军长驱直，建康危矣。”

氐人盘踞在侧，苻王猛这对黄金搭档随时可能“招”。慕容鲜卑的残余势力并未完全消灭，尤其是打下句丽自立的慕容垂和慕容德，更是心腹之患，不得不时刻加以警惕。

不过，饭要一一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心急吃不了豆腐。在扫灭胡人政权，统一北方之前，贸然和东晋起冲突并不明智。

秦氏这时打东晋，无疑是一记昏招，相当于足球场上的乌龙球。

后世评价，淝之战成为以弱胜、以少胜多的经典。更成就谢安谢玄之名，使陈郡谢氏登上权力峰。此战之后，号令北方的前秦分崩离析，各族纷纷叛，短暂统一的局面又被群雄割据取代。

无论多么孱弱，东晋都象征“汉室正统”。苻征发汉人去打东晋，无疑是一步臭棋。无论顺风逆风，战争的结果都不会顺应期望。

国与国之间开战，必是全力以赴，胜者通杀，败者饮恨。

“你怎知不会？”南康公主沉声，“如能拿下幽州，何必再钱市买？”

现如今，秦氏面对的问题很多，哪怕不如苻的严峻，也容不得肆意而为。如若不够谨慎，行差踏错半步，之前的大好局面都将沦为泡影。

历史上，苻野心，拿下北方之后，迅速发兵百万，誓要一统天下。东晋的兵力完全不够看。无论在谁看来，此战的胜负都没有悬念。

秦氏有实力有野心，定然会有逐鹿中原，统一华夏之志。

结果呢？

引发胜利天平倾斜的因素很多，其中之一，就是百万大军的组成。

多数如星划过，短短几年就灰飞烟灭。

这和个人开撕不同。

“秦氏既然称王，早晚会同晋国一战。然而，”桓容顿了顿，咬住腮帮，“不会是现在。”

甭晋室地位如何，都是王朝正统的象征。在没有成功篡位之前，纵然是桓温，也不会任由外敌侵，必会竭尽全力迎战。

“秦氏能够崛起，是举‘驱逐胡贼，恢复汉家’的旗号。”桓容沉声，“未等胡人尽退便贸然同晋开战，与其‘志向’相违，必不得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