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也，命也。”

“褚蒜机关算尽，怎么未曾想过，不只是桓元，建康士族也未必乐见她再度掌权。”

不知该言巧合，还是历史注定。

今上注定被废，太后推年少的司曜，明显是打着继续摄政的主意。

一东一西，建康的重要通都被权臣所据。纵然彼此抗衡，不可能联手，夹在中间的晋室朝廷照样会两受气。

在建康的这盘棋局中，他和司曜都是棋，区别只在于司曜是被动局，从最开始就不由己，凡事无法自主。而他好歹能选择执棋之人。

他本可以慢慢说服亲，维护父之情，郗超的横叉一脚彻底打计划。

经过今日，他们父再回不到往日。司曜不只会同他生隔阂，更会对司生防备之心。

父不和，兄弟不亲。

未曾想到，晋室竟昏招，视袁真为弃，得他据守寿谋逆！

饶是如此，司昱仍不免对郗超心生怨恨。

从获悉的情报推测，假以时日，京也将如姑孰一样改名换姓，脱离司氏掌控。

尚未登上皇位，隐患已然埋下。

“好，好个郗景兴，好个桓元！”

郗超返回军营，未来得及休息，迅速往帅帐复命。一路行到帐外，听到帐内传的声音，不禁心微动，停住脚步。

有了前车之鉴，联合自利益，自然有人不乐见褚太后谋算实现。

王献之和王彪之已然联手，琅琊王氏的郎君陆续朝，凭借王导和王敦早年打下的基，哪怕是太原王氏也不可能将他们轻易挤走。

何况建康士族摇摆不定，当面一背后一行。日前有书信送来，字里行间透暗示，分明是希望他能上位，不看好褚太后再度临朝。

果然，兔死狐泣之下，郗愔对晋室生戒备，再不如以往忠心。此次带兵抵达建康，压不在城内久呆，面见褚太后，说话间亦有几分保留。

现如今，褚太后计划推司曜，再度临朝摄政，注定会打破王、谢建立的权利格局。

司昱再度冷笑。

三个字：不可能！

这是他选择的路，哪怕再难也要走下去。

暗中松了气，以为有北府军的威慑，桓温总会收敛几分。

此时此刻，司昱竟和桓容生同样的慨。

此事一，司昱便知不好。

桓温和郗愔动不得，琅琊王氏也可以让步，外戚褚氏又想来一脚？

“可是大公和三公来了？”

思及此，司昱不禁冷笑一声。

就这么大，多一个人来分，到自己手中的就要少去一分。想要保持原有的份额，要么不许人来，要么就将别人挤去。

自元帝之后，司氏的天基本都是摆设，并且多数活不长，不可能如秦汉时的雄才大略。这愈发巩固了士族在朝堂的权威。

帐前护卫，郗超又听

明知郗超此行不善，他却不能将人拦下，只能事后补救。然就结果来看，成效实属一般，司昱顿觉满心苦涩。

以他多年的政治经验，即便有郗愔支持，褚太后也不可能争得过桓元。

一旦太后摄政，褚氏及其姻亲借外戚之名，定将试图再起。正如逐渐复兴的琅琊王氏，必会对现有的朝堂政局产生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