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益后人？”褚太后眉间锁，神情愈发肃然。

台城中，为迎元日朝会，婢和宦者一片忙碌。

两人之前生过嫌隙，虽有弥补，终究恢复不到以往。但关系到朝中安稳，皇室的颜面，褚太后又主动放下段，南康公主到底不会不给面。

“什么？”褚太后吃惊不小，沉声问，“是什么变数？”

几人合抱的火盆搬到殿前，乐人正加排练。

南康公主拿起一只酒盏。

同样是白玉雕琢，盏中立着一个小巧的莲座，不到指节大小，晶莹泽，哪里像是酒，分明是价值连城的工艺品。

说是胡床，却和床半不搭边，而是能够折叠的小板凳，就是后世所谓的扎。

愕然两秒，桓容拿起酒盏，再次见识到亲娘的财大气。

“可

端门外，胡床成排备好，供朝会时群臣坐待。因近日多雨，为免淋，上面都铺着油布。远远一看，蔚为壮观。

桓容大开界的同时，会到送礼学问很，份地位至关重要。若是不知其中关窍，礼轻易送去，非但不能好，反而会结仇。

褚太后早有预料，仍是无奈叹息。

“这几样是阿母留给我的，都是百年前传下的件。”

“罢了。”褚太后疲惫，“晋室安稳，我也不求什么。”

扈谦恭敬应诺，见褚太后始终愁眉不展，终于动了恻隐之心，：“太后，仆日前卜筮，测皇命存有变数。”

玉屏之后，南康公主又接连取几样重宝，搁在后世，九成都是国宝级别。

盒，南康公主随手打开，里面竟用整玉雕成的一面玉屏。不过两个掌大，雕刻的虫石鸟栩栩如生，连鸟上的羽都是清晰无比。

“目前不可知，然于晋室而言，如能顺天应变，则益于后人。”

褚太后提要见桓容，算是变相的示好。

褚太后早已还政天，退居后。奈何司奕自暴自弃，连个吉祥都不称职，反倒比摄政时更为心。

“这是我幼年时得的，阿兄也有一只。”想起逝去的兄长，南康公主叹息一声，将酒盏放到盒中，推到桓容面前，“我留着也没用，给你拿着玩吧。”

奈何天依旧醉生梦死，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压没法理政，要是在朝会上再醉过去，就会成全天下的笑话。皇后又病成这样，见面只知哭，帮忙不敢想，别添就不错了。

元日前，巫士扈谦依旧例为皇室卜筮，得的卦象与去岁别无二致。

“仆不敢妄言。”扈谦肃然。

后日便是朝会，桓大司上表，请于御前献俘。无论背后有什么目的，于国而言都是好事。

南康公主接过橄榄枝，撇开过往，表面上看，姑嫂又是一团和气。

拿着玩吧？

实在忙不过来，褚太后只能用老办法，向南康公主求助。

“当真如此？”

作为皇的主人，天司奕如同平日一般，万事不理，早起就喝得酩酊大醉，倒在榻上呼呼大睡。庾皇后自去岁病重再没能起榻，医者表面宽，心下却都明白，以皇后的情况，不过是熬日罢了。

御一日三扫，举办朝会的殿更是清理数回，宦者用布巾过各个角落，连渍都没沾上。

“是。”扈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