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桓容忽然停住脚步，对钟琳，“带回来的香料和彩宝留分，余下和首饰一并送城内店铺。”

自己面未免突兀，借阿母的名义更为妥帖。毕竟，赚钱的生意有目共睹，为免招人恨，还是低调些好。

“待到后，寻到往蛮地去的商船，可为阿妹寻来几只。”

“恩。”李夫人轻轻。

李夫人侧过，发间的步摇轻晃，的面容现几分怀念。

两人说话时，雨势逐渐减小，院中的鹁鸽增到七八只，更多几只不知名的小巧雀鸟。

少顷，又有数只鹁鸽飞来，互相争抢着谷，院中的“咕咕”声连成一片。

南康公主看得发笑，对靠坐在廊下的李夫人：“我记得阿妹说过，早年曾养过几只少见的雉鸟和雀鸟？”

不知从何飞来一对鹁鸽，通灰黑的羽，只在颈和腹有片暗红，看起来不够鲜艳，却圆的十足喜人。

桓容一路走来，先是遇上南康公主

婢仆取来更多谷，不敢用力抛洒，唯恐惊走它们。

事情未经他的手，多数是石劭打理。

琢磨半晌，到底摇了摇。

“阿妹喜越鸟？”

“诺！”

“都是早年的事，随一提罢了，难为阿姊还记得。”

两卷竹简上附有盐渎一年的收，逐项简单列明，在最后记录下数字。

李夫人抬起，笑得眉弯弯，容愈发艳，柔声：“阿姊有心，何须越鸟，这几只鹁鸽鸽足矣。”

现如今，盐渎的海盐和金银首饰均已卖到建康，除王氏之外，桓容和谢氏、贺氏以及陆氏先后有了生意往来。

往盐渎。

哪料想，这些鸟似习惯被人喂养，争抢完院中的稻谷，开始四下里里寻找。瞅准婢仆手中的漆盘，一只接一只飞扑过来，翅膀扑腾间羽飞，婢仆匆忙闪躲，惊笑声瞬间连成一片。

两名婢仆取来稻谷，撒到院中投喂。

如此大的货量，即便采用新式账簿，也要装上十几箱甚至几十箱。

这场雨来得突然，南康公主心情不错，站在廊下赏雨。

绕过回廊下的厢房，迎面来一阵冷风，风中夹着细雨。

为何不用账簿，想想也能明白。

文艺范什么的，才什么的，果然不适合他。还是老实同金银为伍，狂奔在赚钱坑爹的大上吧。

桓容抬起，看着雨成丝，逐渐连成一片薄幕，挥洒之间，似轻纱缠裹院中一株古木，景煞是宜人。不觉诗兴大发，想要仿效古人上两句，话到嘴边突然没词。

“年少时，阿父最是疼我，特地从蛮人寻来两只越鸟，可惜没能养多久。”

桓容在建康停留不会超过一月，来回运送账簿不够耗费人力力。何况他未必有时间细看。远不如列明总数，让他心中有个大致的概念，等回到盐渎再行对。

今遭回到建康，总要和几家走动一下，表礼送上一份，巩固一下彼此的“友谊”。

书信送，桓容了却一件心事，将青溪里诸事给荀宥和钟琳，随后唤来健仆，带上一只木箱去见南康公主。

“这小东西倒是有趣，一不怕人。”

想起在成汉时的旧事，李夫人难得现几分脆弱，倚向南康公主，双微合，长睫似蝶翼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