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茶汤的制法是从盐渎传来，少去味重的香料，没有添加葱丝和姜丝，初饮难免觉得寡淡，次数多了，逐渐习惯清淡，再饮回往日茶汤，反而有些不适应。

秦玚，：“阿弟事总有理。信中说，这五千羊以价易，还请张参军安排一下。”

秦玚抓抓后颈，很是不好意思。

几个文吏心中羡慕，手中不停，这是他们的分内之事，没法推脱。

秦璟在时，这些事压不用自己心。

夜半时分，胡商犹不放心，实在睡不安稳，脆走帐篷，睡到了车上。

坞堡的“对外生意”全落到秦玚肩上，阿父说是对他的信任，秦玚却是一个两个大，只想撞墙。

坞堡内，秦玚翻阅记录易的簿册，几名文吏摆算筹，对账目。

文吏实在忙不过来，张参军友情援手。

“二公，可是帐中有错？”一名文吏。

不是谁都有钟琳的本领，可以一心二用。

，胡商取得秦玚同意，在靠近城墙的地方搭建帐篷，将大车围成一圈，装有绢布的车被围在中间，车上有护卫把守，务求不被有心人钻了空。

“要是阿弟在就好了。”

“还需多久？”

这样一来，假账错账层不穷。

“五千？”张禹难得现一抹惊讶，“仆未记错，不久前才送去万余。”

碍于条件限制和思维固化，记账的方式仍延续传统，不是专门的帐房，很难看懂账簿内容，遑论挑错漏。

如今秦玖在上党驻守，秦玓在洛州巡视，秦玒跟在长兄边，秦玦和秦玸少年心思，不添就不错了，哪里还能帮上忙。

桓容在盐渎时，看过竹简记录的账册，当即大如斗，两蚊香圈。

“张参军，日前阿弟来信，需再送五千羊往枋。”

这且不算，还要整日面对张参军这张冷脸，秦玚嘴里发苦，凉气嗖嗖向冒。

为免日后麻烦，特地找来白纸，裁开装订成册，绘制成简单的表格，当着石劭的

有了这些绢布，他回去后能换来数不尽的黄金宝石！

秦玚用力搓了搓脸，饮下半盏茶汤，顿神好了许多。

因易的货类繁多，价值需要互相折算，工作量委实不小。几人一起动手也要忙上三四天，熬油费火，才能全对清楚。

胡商躺在车上，很快被叮满脸包，照样笑得见牙不见。

胡商越想越，心情愉悦之下，脸上的疼都减轻许多。

秋之后，北地依旧炎，蚊虫滋生。

魏晋时期，纸张开始广泛应用。

文吏表赞同。

“至少还需两日。”张禹摆开算筹，也不抬，“因胡商突然增多，郎君易时又不讲价，一天换得五批羊竟是五价格。”

可惜自己来得晚，没能易到珍珠。听说坞堡藏有金的珍珠，一个有鸽卵大小，价值连城。如果能带回去献给国王，不只是财富，更将获得地位！

“诺！”张禹没有推辞，迅速收拾好算筹和纸笔，翻写好的羊簿册，告辞离开内室。

“没有。”秦玚动了两下脖，举起簿册笑，“盐渎能人，在此之前，谁想过可以如此记帐？”

翻开一卷簿册，看着列好的方格，清晰的数字，秦玚不禁发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