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大司收起佩剑,挥退闲杂人等,对郗超
:“景兴立此大功,温当重谢才是。”
豫州使者正要继续问,忽听上方传来一声钝响,原来是桓大司解下佩剑,重重放到桌案之上。
“仆有一问。”传阅过书信之后,豫州使者开问
,“京
使者现在何
?信上为何没有郗刺使私印?”
“超不过尽己所能,不敢当明公之言。”郗超笑,“表书递至建康,天
定允明公所请。届时,明公手掌两府军权,镇守姑孰,遥制京
,何愁大事不成?”
桓温哈哈大笑,笑声传室外,显见心情愉悦。
郗超虽在桓温帐下,到底是郗愔亲。以世人对家族的重视,应该不会联合外人坑害自己的亲爹吧?
一个能陷害亲父之人,谁敢放心重用?
苻野心
,得王猛相助,有一统北方之
他不提尚罢,这样问,众人皆是一凛。
豫州使者脸变了几变,愈发肯定这封书信有猫腻。然而形势
人,他敢继续追究,今天恐要命丧此地。
郗超心一惊,他知
事情总会有破绽,想要滴
不漏很难,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被人发现不对。
郗超同桓大司商议,事情必须速战速决。等到郗刺使发现不对,想
应对之策,己方将十分被动,甚至落下伪造书信,陷害同僚的骂名。
郗超坐在下首,仔细观察众人神情。见多数为信中内容惊讶,并未怀疑信上字迹,心下松了气。同另一名参军
换
,为保不
差错,当尽快拟定表书,随书信送往建康。
到那时,纵观整个朝廷,还有谁可与之抗衡?
桓元信他还好,哪一日对他生
疑心,非但官职不保,甚至连命都可能丢掉。
对啊,他们都在这里,京使者为何不在?即便是私人书信也该有落款,加盖私印!
事情就此定下,各州使者无心多言,纷纷告辞离开。
他难不清楚,郗愔倒了,他将失去重要依仗。
古有摔杯为号,帐下刀斧手一并杀。桓大司
莫非要仿效而行,如果不能顺其意,就要
剑相向,留下自己的人
?
送信之人离开,诸州使者心下明了,郗方回能及时上表自辩,事情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如若不然,京和北府军必要落到桓温手中。
众人正自不解,室外忽起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借窗映
的暗影,能轻易推断
,门外站着披甲执锐的府军。
见郗超不声,目光有些躲闪,众人心中疑惑更
。
有人心生疑问,不自觉看向郗超,眉间蹙。
不是正规公文,可以不加盖刺使印。但是,从至尾没有落款,没有私印,未免有些奇怪。
郗超对今年北伐并不看好。
各州使者面微变,心中惊疑难定。
“明公,超有一言,北伐之事还请明公三思。”
郗刺使坐镇京,在朝中地位非同一般,说话的分量也是极重。仅凭一封书信并不能直接取得北府兵权,一定要天
下旨,事情才能最终定论。
听一下,尽快给自家使君送信。
桓温扫视众人,见多是脸泛白,目光有所回避,知晓效果已经达到,立刻令人取来竹简,当着众人的面,将郗愔辞官
兵权等语刻于简上,以布袋装好,当日便送往建康。